顺着那男子的视线,俞青月看向身后的怀衍子,心中,刚刚在云宜阁里独自与那男子对线时冒出头来的一个猜想又再次出现了。
怀衍子的脸已经黑了大半,他将手中的香囊丢到那男子身上,咬牙切齿:“姬、行、申!”
那个被称作是姬行申的男子伸手接住怀衍子丢过来的香囊,脸上笑意不减,“这位公子,拿香囊抵也是不行的哦~咱这做得是生意,可不是收二手物什的当铺~”
听罢,怀衍子的脸更黑了,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揪住姬行申的耳朵。
“还装上瘾了你?几年不见就敢在我面前猪鼻子插葱,耳朵不想要了?那就割下来。”
说着,怀衍子竟真的就去拔自己腰间的短剑。
姬行申忙往后弓了弓身子,像避瘟神一般,嘴上更是连连告饶。
“诶,哥,大哥——我错了,我真真错了!您轻点儿,小心累着您的手!”
怀衍子停下了拔剑的动作,可手上的力道却是更大了,颇有一种今儿不将你耳朵给拧下来就誓不罢休的既视感。
“我可没有你这样脸皮比脚下的地还厚的‘小弟’,出去了我都怕你败坏我名声!”
“你名声本来就没好到哪里去……”姬行申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呢?”手上的力度又大了些,怀衍子脸上甚至还出现了十分核善的笑来。
“没没没!哥,耳朵真的要掉了,给弟弟我的耳朵留个全尸罢,再说了,这街上……这么多人呢,你不给弟弟我留点脸面,也得保全下您的名声呐,你说是不是。”
姬行申讨好般地笑着,而怀衍子揪住的那只耳朵的那半张脸却又有点像是痛苦至极的表情,以至于他现在脸上的痛苦和讨好的笑正在打着架,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让他分明是笑着的神情也变得像在哭一样奇怪。
听罢,怀衍子也卖了他一个面子,松开了手,可嘴上还是忍不住挖苦他:“你还真是老样子,老样子的欠扁。”
姬行申揉了揉耳朵,嘟囔着:“切,彼此彼此~”
看到这儿,俞青月算是明白了两人的关系,也明白了她在看到姬行申的时候那股子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看着前面站着的两个男子,一个穿着墨色大褂,一个穿着白色大褂,大褂的滚边上绣着的卦纹甚至都是一模一样的,能不让她觉得熟悉么?
而且这两个,一个“专业捉鬼”,一个“专业算命”,玄学这一行可算是给他俩玩明白了。
不过,看着他们两个这般“兄友弟恭”的模样,她怎么觉得自己的存在这么碍眼呢?
明明人家看起来才像是一对,自己反倒像是多余的那个……
这个想法一经冒头,俞青月都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姬行申却将目光投到了俞青月身上,让她倒退的脚步一滞。
姬行申摸了摸下巴,朝俞青月凑近了几步,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竟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你就是‘药引’吧?”
话音刚落,怀衍子便冲过来一把捂住了姬行申的嘴巴。
俞青月愣了下,“‘药引’?什么‘药引’?”
姬行申斜睨了一眼捂住他嘴巴的怀衍子,而后者却递给他一个警告式的眼神,示意他别多嘴。
看着他们俩无声的互动,俞青月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
“没甚么。”怀衍子摇了摇头,话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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