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财的出现只是个小小的意外,许澄宁并未放在心上。她的过往已经被翻开,一些故人闻腥而来并不稀奇。
可她好奇的是,许大财为荣华富贵而来,第一时间不是找她,而是找上了刘氏和彤星,以他贪婪的本性,这可不像他自己能想到的。
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初许大郎和焦氏不也是这么突然出现的吗?
许大财掀不出什么风浪,却能恶心一下她,由此可以看出背后提点的人是多么恨她,又多么对她无可奈何。
用鼻子想也知道是谁了。
正好,她也想见见那个人。
见面的地点安排在城外的庄子上,许澄宁一走进柴房,便闻到一股恶臭,像是多日未净身和伤口腐臭的味道。
她皱了皱鼻子,借着门口的光线,看见她要见的人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趴在地上。
“许澄宁,现在你满意了?”
许澄宁低头对上谢琼韫恨毒的眼睛。
“我变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许澄宁淡笑摇头:“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让我满意?你算什么,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是好是坏?说到底,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谢琼韫越发仇恨。
她受了杖刑,连动都动不了,只能一味靠谢容斐照顾,但谢容斐也是金贵少爷命,自己都照顾不好哪里照顾得好妹妹,因此伤口越来越恶化,迟迟未愈。???.
她盯着许澄宁光鲜亮丽的装扮,深深妒恨。
许澄宁坐下来:“问你个问题,如实答来,我便放你回去。”
谢琼韫冷笑,趴在地上不说话。
许澄宁自顾自道:“当年,端阳公主还是郡主的时候,约你去白山寺做了什么?”
谢琼韫倏然抬头,上下打量着许澄宁,嘴角嘲讽:“哦?你也被她下手了?”
许澄宁含笑:“让你失望了,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谢琼韫不说话了。
许澄宁道:“如实招来,我非但可以放你回去,或许还可以让你在这里干干净净洗个澡再走,如何?”
这一句话直戳谢琼韫肺门。
她堂堂谢氏女,金尊玉贵,如今竟沦落到连澡都洗不了了!
她心里涌起无尽的悲凉。
她恨许澄宁,但也不得不承认她需要沐浴,她想要干干净净的,而不是像一滩烂泥,任人瞧不起。
“好,我可以说,但我不但要沐浴,还要医者治伤。”
“允你,说吧。”
谢琼韫干渴地嗫嚅了一下嘴唇,缓缓地讲起来那天凶险的经历。
“她往我的茶水里下了药,让两个贱民来侮辱我,幸好我被人路过救下了……”
同样的招数,竟然也用在谢琼韫身上过。
“她可有说为什么?”
谢琼韫冷笑:“她说,她不同意我跟弗殿下的婚事。”
不同意婚事?
许澄宁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秦弗的婚事端阳公主桩桩都不同意,看来比她想的还要严重一点。端阳已经成了婚,但不知道她是不是成得心甘情愿。
许澄宁说不出什么滋味,自己的夫郎被他的亲妹妹觊觎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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