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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弗像没感觉似的,继续接应所有的攻击,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旁人注意不到的响动,胸膛一挺,一只玉哨自衣领里跳出,被他衔住。
一声鹤唳般的哨声响起,紧接着四方涌动,单左单右带着一群护卫自院外一涌而下,黑衣人见大事不妙企图撤退,却被一下子包抄住,没一会儿就横七竖八地躺下了,活捉两人,单右一把卸掉了他们的下巴。
“属下救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秦弗扔掉剑,回头看许澄宁对着一地尸首想看不敢看无处落脚的局促样子,吩咐道:“收拾一下,连夜走。”
这一夜惊魂丧魄,许澄宁坐上了回程的船手还是凉的。
单右取笑她胆子针眼大,他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徒手拧断人的脖子。
许澄宁感觉脖颈子一凉。
单左斥了他一句:“别吓唬人!”然后又转过头,边擦刀上的血边对许澄宁道,“你得习惯,这事常有。”
许澄宁哭丧着脸回到自己的舱房,连夜审讯的刺客嗷嗷叫了一宿,她一夜辗转睡不着。
一想到这种日子很有可能要持续到秦弗夺位成功,许澄宁愁得头发都蔫了。
而连着几日船上的伙食都好得不行,许澄宁更加郁闷,为什么偏偏在她米面不香的时候弄这么多好吃的?
船行到扬州遇到了暴雨,不得不靠了岸。扬州繁华热闹,扬州刺史直接包下了扬州城最好的酒楼,摆宴迎接寿王世子。
“微臣参见寿王世子殿下!殿下大驾光临,臣恭请殿下下榻江月楼,特备美酒佳酿,为殿下接风洗尘!”
“大人有心。”
刺史身后有一个男子,而立之年,相貌敦雅,唇上两撇小胡子,经介绍是江月楼的东家吕贾。
许澄宁站在秦弗身后,姿容如雪,气度翩翩,很是显眼,刺史多看了两眼,秦弗只说是自己伺候笔墨的随从。
扬州刺史恭维了两句,许澄宁也回了两句客气话,低头敛目间,没有察觉到吕贾看她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扬州刺史摆酒席宴请秦弗,这种场合本该只有官身在能坐于席上,奇怪的是身为商贾的吕贾也在,频频地为座上之人亲手斟酒。
而秦弗此行带过来的官员,也都被他钉在了田亩上,现在身边没什么人,秦弗让许澄宁也入座,凑个数。
酒过三巡,刺史叫上了乐舞,几个妩媚多姿的舞姬和乐伎盈盈走上来,开始奏乐起舞。
这些姑娘长得不输寿王妃选出来的几个,独有江南水乡女子的柔媚昳丽,能让人看酥了骨头。
不知秦弗还会不会不为所动,许澄宁偷偷瞄他一眼,发现他好像在看,又好像没在看,眼里一如既往的淡漠,没什么情绪。
他大约是最克己守礼的皇孙了,心里永远装着正事,许澄宁闲时听顺王八卦,说连端王那个最老实巴交的儿子都有三房侍妾。
不过,寿王为秦弗相中的是谢家,大约世家大族都重名声品行,贸然拈花惹草,联姻可就不稳了。
许澄宁正出神想着,突然有一只大手摸上她的后背,一道低沉含笑的嗓音钻进她的耳朵:
“可是歌舞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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