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宫装妇人头戴一顶奢华至极的点翠赤金头冠,脖子上是一圈圈的珍珠链子,两手套着数只手镯和扳指,身上宫装纹饰繁复,色彩艳丽,做工极其细致。
几乎是一瞬间,许澄宁就猜到了眼前人是谁,心里暗暗苦笑,伏首叩拜。
“草民,见过贵妃娘娘。”
她头贴着地,心里却在想,为什么他们会在郑贵妃宫里?难道昨晚,是郑贵妃的人?
郑贵妃半眯着眼,坐在上位,看着这个害郑家大出血、在寿王世子面前丢尽了颜面的罪魁祸首,冷笑连连。
“贱民就是贱民,进宫连礼数都没学好么?磕太轻了,本宫听不到。”
许澄宁抿唇,重新磕了一次,并不露声色地推了把睡成死猪一样的顺王。
郑贵妃还是不满意,许澄宁磕了七八次,额头都磕红了,她还是不依不饶,脸上挂着鄙夷。
“许状元对自己还是太温柔了些,去,帮帮他。”
一个嬷嬷摩拳擦掌走过来,许澄宁连连后退,撞在顺王身上,大声求饶。
“贵妃娘娘饶命!草民觐见皇上也是这么磕的,磕您得比皇上重一点吗?”
“放肆!”
郑贵妃暴怒,狠狠拍在桌子上,总算把顺王给吵醒了。
“郑贵妃?咦?”
顺王摸摸后脖子,四下看看。
“我怎么在妙福宫啊——啊!这是昨晚那只猫!怎么死了!”
郑贵妃冷笑:“这该本宫问王爷您了,你们擅闯妙福宫,还杀了本宫的猫,本宫问罪几句不过分吧?”
“不过,既然王爷说不知道,那定是许状元做的了?”
“没有没有,我们俩是一起的——我知道了!”顺王爬起来,“昨晚我们俩去冷宫捉鬼,这猫肯定是鬼吃的!哎呀!你看,肚肠都没了!”
顺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哭唧唧地握住许澄宁的手:“怎么办呀,宫里真的有鬼,她吃了猫,还会不会来吃我们呀,嘤嘤嘤……”
他埋在许澄宁肩窝里哭,许澄宁也一脸悲痛地拍他的背安抚。
郑贵妃咬碎一口银牙,怒道:“后宫禁地,外臣不得擅闯,顺王行为不当,自有圣上处置,但本宫执掌凤印,一介贱民,本宫还是处置得了的。来人!把许澄宁拖下去,乱棍打死!”
许澄宁被人押住,忙大喊:“王爷救我!”
顺王急忙拉住她,手啪啪地扑打宫人:“你们干什么!大胆!放肆!还不快放开他!”
“是本王要许澄宁陪的!他是本王的人,你不能打他!”
顺王得皇上宠爱,但郑贵妃自认也不差,因此毫无顾忌,强硬地让人拉开顺王,把许澄宁压在条凳上。
“给本宫打!”
木杖打下来,许澄宁闷哼出声,臀部火辣辣的,仿佛被用烧红的铁块烫过,她死死抠住条凳,指甲泛白;还没等做好准备,第二杖啪的一声落下来,下半身的骨头好像散了架,钻透骨头的疼,手失了力气垂下;第三杖下去,她连动一动脚趾都不行了。
郑贵妃是真的想打死她。
“王爷,”许澄宁忍痛,无声对顺王说道,“找圣上。”
顺王哭巴巴道:“我这就去——滚!放开本王!”
他推开内侍,刚要跑出去,就听见门外传来了高亢的传呼声:
“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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