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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巍巍捧着这枚调兵遣将的身份符牌,似有千钧之重,而“急于行令,不可缓者”几个字豁然撞进眼帘,她的脑子里仿佛瞬时涌进了一轮虚幻的漩涡。
“淡定,淡定……”浣玉用力攥紧令牌抵在胸口,用以抵消心头那种撕裂般的感觉;然后仰头吐出一口气,径自向里面的大厅走去。
那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就在里面,当然还有他的知己红颜练南春陪着他。
若在数年前,见到他们两个粘腻在一起,她会崩溃,会疯狂,会毫不犹豫下令万箭齐发杀了他们的,可是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她也早已放下了。
当她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凌云与练南春都呆了一下。
其实方才浣玉与赵旭磨唧一处软缠硬磨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她来了,只是现在她招呼也不打就这么一下子闯了进来,确实令他们有些措不及防。
曾经的爱人,仇人,情敌,恩人……无数重身份糅合在一处,他们的目光也交汇在了一处。
彼此从对方眼中觑到了说不出的尴尬与无措,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空气一下子仿佛凝固了似的。
“浣玉,”凌云眼皮子颤了一下,在失控的边缘迫使自己镇定下来,“你……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来吗?”浣玉想也不想便怼了回去。
还是原来那骄横跋扈的郡主脾气啊。凌云苦笑,只好不说话。
浣玉冷冷扫了他一眼,然后把一直攥在手里的那只好不容易得来的将军令递了过去,开门见山道:“这是我哥哥……赵旭的令牌,凭着此令可以调兵遣将、指挥兵马,当然你们也可以凭借它从这里走出去。”
“……”凌云与练南春面面相觑,僵在了原地。
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他们二人凭借将军令逃离这是非之地、远走高飞吗?
凌云眼底沉黑晦涩,“浣玉,你这令牌是怎么得来的?”
浣玉脸色倏的沉了下来,“凌云,你这话什么意思,审问我吗?”
凌云微微颦了颦剑眉,“我只是奇怪,这明明是赵旭的令牌,怎么会到了你手里?是他亲手交付给你的,还是——”
“还是如何?”见凌云迟疑着住了口,浣玉干脆变被动为主动、直言不讳地承认了,“还是我根本就没有经过皇兄同意便玩了个花样从他手里夺来的?”
凌云默然望着她,眼底荡漾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愫,“可是浣玉,你……你这又何必?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么做的严重后果吗?如果你把我们放走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你与赵旭又该如何?”
浣玉撇了撇嘴,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惶惑无措,反而有些不耐烦了,“那还能如何?方才是我在皇兄酒杯里下药将其迷晕、然后又偷拿了他的令牌的,所以这件事情根本就与他无关!如果圣上真的降罪,那就降罪我好了——到时候我自会跟圣上说明,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御妹,想来他总不能因此就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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