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的队伍行进到前城的时候,天已黄昏,攻了一天城的辽兵此时退去,想那打仗也是要吃饭的,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干仗,守城的将士也趁机赶紧地垫吧一口,谁知道这该死的辽兵会不会趁着夜色搞一波偷袭。
守城的主将是褚国公家的老二,褚玉麟,此人今年四十有三,在这北部边境的邯城已经呆了二十年了,在这二十年里从没让辽兵占我边境一寸土地,这是褚家的骄傲,也是齐国的骄傲。
此时褚将军就坐在城下的滚木堆上,一手端着一碗清水,一手掐着一张卷饼,一口饼一口水吃的那是欢快,边吃边听着三哥朱诚讲述此前路上的伏击以及三王子被俘的消息,起前这个在战场最前沿厮混了二十年的老将,并不十分的在意,可听着听着那脸上的神情便凝重起来。
“啪……” 老将军听朱诚汇报完军情,手中的水碗直接摔在了地上,“你……你不再是那狗屁的副将,在我邯城内,做个普通守城的士兵吧,你若不愿马上给我滚回京都去……”
老将军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这个年轻人留,说着话便站了起来,背手仰头边走边思忖,琢磨了半天突然停步,“你去,把那追风营中的朱富贵朱晟喊来。”
老将冲着呆立在身边的传令兵喊了一嗓子,见传令兵匆匆而去,却又背着手,踱起步来。
富贵儿一众士兵进了城,还没闻到这战场硝烟的味道,便开始张罗着开火做饭,队伍行进了一天滴水未进,此时早已经饿的前胸贴了后背,富贵儿这里正忙的不可开交,有传令兵前来传令,说镇北大将军要见自己。
这镇北大将军要见一个不在籍的火头军,这是何等的荣耀,富贵儿这里哪敢怠慢,跟着传令兵一路的小跑,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远远地看见了那个让辽兵闻风丧胆的英雄人物。
“你就是橱役朱富贵?”老将见富贵儿走到近前,不等他行礼便率先开了口。
“属下正是,大人如何知道我一个火头军的名字?”富贵儿轻施一礼,还是提出了心中疑问。
“哈哈,我是褚国公之二子,那洐楠公主是我亲外甥女,是她信中提及到你,此前又听那朱副将提及,今日追风营遭伏,又是你最先喊出有埋伏,所以这才知道你来了我邯城。你且跟我说说,今日遭遇的伏击战,败在了何处?”
老将军看外甥女婿一般看着富贵儿,丝毫没有把他当做外人,战场厮杀二十年的老将,那身上自带一股让人望而生怯的萧杀之气,但此时与富贵儿说话,却收敛了许多。
“回大将军,遭遇伏击首先便是我军斥候数量不足,技能所学单调所致,两山夹一沟,那自古便为兵家之大忌,这些搞侦查的斥候又怎能不懂这些?”
“其二便是今日那仗打得太过儿戏,我虽未亲历战场,但我知道真正的战争不是这样的,兵对兵、将对将,阵前叫阵,将出相入,这都是戏文军事小说里的东西,对方如此这般应对,不过是掌握了我方正副将领都是纸上谈兵的秀才将领,所以才投其所好,故意把刘主将给引出阵列……擒而不杀,这才是辽军的真正目的……”
富贵儿说到这里,抬头瞅一眼老将,以求应答。
“哈哈,不错,如若今日领兵的是你,断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你继续说。”
老将捋了捋胡子,激励的眼神看着富贵儿,意思很是明显。
“其三,主将被俘,这副将与都虞候都失了分寸,一个要进一个要退,最后分兵分道扬镳,这更是兵家大忌。如若是我,我便就地安营扎寨,与之牵扯,以待大兵前来围堵,这样才有救下主将的可能,如今分兵各自进退,只会给辽军休整的时间。我思虑迟至明日,近至今夜,那潜伏入境的辽军定会里应外合对我邯城发起攻击,还望大将军早做准备……”
富贵儿说完抱拳行礼,倒是十分地真诚。
“哈哈,没用的,再做准备也没用,我守了二十年的邯城,这一次怕是逃不过城破的命运了,只可惜了与我征战多年的弟兄们,只可惜了这邯城的百姓们。”
老将军对这邯城的一砖一瓦都深有感情,此刻说起话来,便泪眼模糊声音哽咽。
“你单靠猜想便能思虑得如此周全,已经很不易了,但你可知这辽军如何潜入的我境?”老将军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
“那辽兵不着甲衣,轻装潜入不为鄙人耳目,只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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