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御膳房的橱役们跟御膳楼的厨师大多都有师徒的情分,对于汴梁城新出的这个烹饪高手早已经有所耳闻,今日富贵儿又是奉旨进宫主持料理,这些宫中的橱役们便放下了往日的骄傲,对富贵儿多露出求教的言语。
三天准备三十道菜,这对富贵儿来说算不上什么事儿,但毕竟是第一次到宫里做菜,难免也多了几份紧张。
找人去御膳楼拿来了自己的刀具、味精、风箱,自己的自信也重新找了回来了,用富贵儿的话说,“手握味精心不慌。”
富贵儿名声在外,这些橱役们除了每日定时定点的做饭炖汤,更多的时间便是瞄着新来的橱役,看他有什么惊异的手段。可这厮也怪,每日里什么也不做,从早到晚坐在厨房的角落里捧着萝卜雕刻,那胖娃娃一样的大萝卜,在他手里各种的削来挖去,一会儿的功夫便成了一朵娇艳的花朵,放在冷水里浸泡一下,再染上色,这花马上就活了起来,猛然之间闯进厨房,便如同春日里走进花房一般。
文炎三十一年十月十一立冬,天晴,微冷,富贵儿早早醒来,出了杂役房活动了一下筋骨便朝御膳房走去,当值的橱役正坐在凳子上打盹,见富贵儿进来,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上流出来的口水。
富贵儿点头微笑打声招呼,便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家宴定在晚上,所以上午富贵儿便开始熬高汤料油,准备各种的烧烤驴子。
中午匆匆吃过午饭,厨房里的御厨们便开始真正地忙碌起来,大家各司其职,各自忙活自己的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轻松愉快。
院子里平炉里的果木已经烧成了炭,喂了一上午的羊被架上了烧烤架,两个助手负责烤羊,一个专门负责翻动,另外一个则负责刷酱料,这酱料主料以蜂蜜酱油为主,另加了几味去腥增香的调料。
这烤全羊大家看的真切,只是不远的一处,用大火烧石头的做法大家却有些不解,富贵儿也不去解释,如同在御膳楼里一般,指挥着一众助手,做着各种或烤,或炖,或蒸的菜品,最后只是那爆炒的十道菜,富贵儿只能亲自所为,毕竟这个年代的厨师对炒这项技术掌握的还不是十分熟练。
说是晚上安排的家宴,可是下午刚及寅时,宾客们便已落座,几轮小吃过后,卯时过半便有太监过来传话,上正餐。等候多时的宫女们身着正装,精神饱满,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手里托着装饰了萝卜花的菜品,迈着稳健的碎步,排着队朝麟德殿走去。
望着宫女们远去的身影,富贵儿转身继续自己的操作,御膳房与麟德殿有段距离,所以爆炒的火候菜必须现炒,不能炒出来放太长的时间。
“齐公公……齐公公……那烤鸭子少了一盘……”富贵儿这里正在忙活,猛然听得身后小宫女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七公公,那富贵鸡也少了一盘,这可如何是好,”“葱爆海参也少了一盘呢……呜呜呜……”。
“你们这帮蠢材怎么办事的?今日搞砸了家宴,小心株你们九族!”这看着上菜的太监,听到了宫女们的哭诉,也是真心害怕了,说着话抬手就要打人。
“没事,没事,备着呢,赶紧的补上,”富贵儿见齐公公动怒,赶紧的劝慰。
富贵儿生怕这菜品出现差池,所以每道菜都留了一些,毕竟这是在宫里做菜,如果出了什么差池自己这里也留有证据,没想到这差池竟然出在传菜的路上。
“说说你们那菜怎么少的?”几乎每道菜都少。随着越来越多的宫女回来汇报,这也引起了齐公公的注意。
“一阵强风袭来,奴婢赶紧用身子挡住菜,却不知为何就迷了眼睛,再睁开眼睛菜便没了……”
“对对,我们也是如此……”小宫女们七嘴八舌地抒发着自己的不满,倒把齐公公跟负责安保的带刀侍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齐公公,你在这里盯着,我随这些宫女走一趟,”带刀的侍卫眼露凶光,说着话,手便扶住了刀柄。
“此事暗查就好,切莫惊扰了前面的宴席,立冬是大节,上午王上子率文武百官,去郊外迎了冬神,如若出点差池,这罪过咱担当不起啊!”
齐公公是宫中的老人,对这些事儿门清,见侍卫要去追查,紧忙交代了几句。
“我靠,谁这么胆大,敢在宫中偷菜,难道是黄蓉带着洪七来了?”
富贵儿心里琢磨着,却没有放下手中的炒勺。
偷菜的不是不是黄蓉洪七,却是听了富贵儿的故事,一心想要做丐帮帮主的邵莹,跟她的两个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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