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说了。”
白衣使者想着今日真是活见了鬼,怎么与自己交好的黑无常也向着眼前的人了?
黑衣使者提醒道:“上次孟婆的那碗汤,玉帝喝了一碗之后,就是他喝的,当时天君都没敢喝呐!”
白衣使者脑袋像是炸开了一般,愣神站在原地许久,他居然辱骂了一位板上钉钉的天道者,玉帝着重培养的龙太子箫怀枫。
此时在黑白使者心湖里传来一句图谶尊者的一句话:“好了,你们可以回来了。”
随后两位使者便被一股力量,给强行拖拽回了地府。
终于不必随时候在青使千鬼左右了,巴布与身旁的单璠说道:“小璠,总归是完事儿了吧?”
身处灾区震中,单璠都不敢说自己没事儿可做了,她望了望凌元,看看还能不能做点其他的事儿。
凌元则是说道:“这半个月来麻烦巴姑娘了,今后若有需求,我一定全力以赴。”
凌元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只听巴布说道:“本将军堂堂御统境道者,需要一个小小的地守境帮什么忙?你在开什么玩笑?”
凌元与眼前的巴姑娘作揖道:“小子凌元失言,请巴姑娘海涵,凌元在此谢过巴姑娘仗义出手。”
如今拙匠人府邸除了那一座历代家主存放封关兵器的阁楼,其他的屋子都倾塌了。
而这座阁楼没有被波及的原因很简单,乃是每增加一层阁楼就会加固根基,上百年来,接连数次的加固,每一次都融合了拙匠人最新的技艺。
蔡万兴按照父亲的遗愿,将父亲的陵墓开启,数天前,把自己的母亲安葬在了自己父亲陵墓之中,让二老合葬于地下。
蔡万兴瞧见结界的消失,便与陈雍庭一道赶来此处,此时的蔡万兴仍是披麻戴孝,按照他们地方上的规矩,他需要这个样子三年之久。
蔡万兴与凌元说道:“掌门,这些时日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今夜就回拙匠人那边过夜吧。”
凌元邀请千鬼问道:“千鬼前辈,可否稍移玉足,去拙匠人那边稍作休息。”
千鬼摇了摇头,说道:“门中事务繁多,方才神猴大将军的结界撤回,我才知副门主早已书信我三封,需要我速速回山门。”
凌元询问道:“险巇山那边吗,可是有什么大事?”
千鬼思量半刻后,还是说道:“柳家公子柳胥让,被人害成傻子了。”
在场众人无不惊讶,那个腼腆礼貌的柳胥让竟然成了傻子?
凌元则第一时间反对道:“不可能,柳胥让是道灵界内唯一身负山水气运之人,若是有人要害他,非得是把整个道灵界打得稀巴烂才行。”
为验证自己心中所想,凌元朝天上挥动一拳,随后剑指将拳劲化为两团,他轻轻跃上,一脚踩住一团气劲,再依靠灵力的牵引,将自己送往百丈高处。
但引入眼帘的是山河无恙,除了方圆十数里的刹匠城被摧毁体无完肤,道灵界的其他地方,依旧是山清水秀的画卷。
凌元缓缓降下身来,呢喃自语道:“那究竟是何人所为?”
千鬼说道:“副门主在信里并没有提及。”
凌元从腰带里取下一枚古玉,交给了青使千鬼,说道:“千鬼前辈,我想将这枚古玉交由你保管,我身上还有另外一枚,这能让你我近在咫尺。”
千鬼没有拒绝凌元,他收下了古玉,身影化作一道黑色,去往了天幕。
单璠有些神伤,那个文质彬彬的哥哥,还是老祖宗帮她认的,想他如今被人害成了傻子,心中就生生的疼。
巴布在一旁说道:“柳胥让跟着林羡游历道灵界,他是林羡跟前出事,这事儿林羡不会善罢甘休的。”
单璠问道:“巴布,你知道是谁?”
凌元也等着巴布说话。
巴布说道:“跟害了你师兄满地打滚的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金堤渊和杨艾以及卓书极慢慢走来,杨艾震声道:“诸位,咱们金首席有话要说,我已经是洗耳恭听了。”
凌元问道:“金首席可有什么事要宣布?”
金堤渊说道:“在我第一次见到始祖的时候,我便将一计谋与始祖献出,是有关于始祖离开墓境的计策。”
凌元想也没想,没来由地问道:“这件事儿跟柳胥让身上的山水气运有关?”
金堤渊点头道:“不是柳胥让身负山水气运,而是我出的主意,让始祖将道祖的一缕道力隐藏在柳胥让体内,才使其与整个道灵界的山水气运相连。”
单璠明显的接受不了,怎么一个能够替百姓着想的好人,如何能对另一个人心起歹意呢?
单璠怨恨道:“金首席,想不到你是这么坏的人!”
陈雍庭扯了扯师妹的衣袖,示意她莫要胡乱说话。
单璠正气头上呢,不理自己的师兄了。
凌元说道:“我跟柳胥让可是老祖宗亲点的兄弟,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可你也得说说,你当时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态,出的这个主意。”
金堤渊解释道:“依照始祖的无上能力,想要寻找到道祖的转世之处,仍是无从下手。但是神界的天君不择手段,将道灵界道统一脉尽数毁去,也只为寻找道祖下落,所以我便提议始祖从神勉大师身下着手。”
凌元微微皱眉,他道:“为什么从神勉下手?”
金堤渊道:“开了智的神勉大师是因果显化的佛子,将道祖的一缕道力融入道神勉大师身上,不仅能够捕捉到诸多因果,洞悉道灵界天机,以便寻求道祖真身,更能够把道教往佛家身上靠,可谓是一举多得。”
金堤渊顿了顿,强调道:“并且神勉大师这位因果显化的佛子,身上的天数宏达,一缕道祖道力,并不能够伤及神勉大师的根本。”
金堤渊摇头道:“但始祖还是从柳胥让下手。”
凌元道:“既然如此,你不说此事也无妨。”
金堤渊笑道:“总有一天,掌门什么都会知道的,所以就提前说出来,免得将来误会。”
凌元与单璠说道:“小璠,这事儿跟金首席没关系,我们方才都冤枉了他。”
单璠没好意思道歉,只是憋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金堤渊善解人意道:“单姑娘也是担心柳胥让,情急之下才会如此。”
刹匠城在帝国的帮助之下,已有人开始陆续开辟新土地,想要建造房屋了,按照帝国工部的意思,这里会建造出能够抵抗地牛翻身的屋子,这事儿在百姓口中早已传开,给了他们在此地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
蔡万兴与凌元说道:“掌门,今早接到县令大人的传话,说是朝廷愿意出钱为拙匠人重建府邸。”
凌元道:“好事啊。”
蔡万兴微笑道:“掌门,我有一个提议。”
凌元道:“蔡顾问请讲。”
蔡万兴道:“既然拙匠人被地牛搞垮了,那我也就不想着再将它重建,若是可行,咱们就将醒自来建在刹匠城吧。”
本想着自己一心为了醒自来,就连老祖宗的基业也不要了,这份衷心肯定能表明自己的决心,没成想凌元当即反对道:“不可,万万不可!”
蔡万兴问道:“掌门,如今醒自来就连山门都没有,当然是以建造醒自来为重任呐。”
凌元向前一步走,摆手道:“此事若是做了,那我醒自来岂不就是成了乘人之危、窃取拙匠人百年基业的门派了。”
蔡万兴一脸的无奈,眼前的掌门怎么就瞧不见这里头的好处呢?
陈雍庭轻轻拍了拍蔡万兴的肩头,示意他到别处商谈。
蔡万兴跟着陈雍庭来到离众人稍远的地方,问道:“陈道长,可有什么事吗?”
陈雍庭笑着说道:“之所以让蔡顾问到这里来,是不想皇子殿下听见,若是蔡顾问想要皇子殿下同意醒自来扎根于此,只需要将方才的计划反着讲,便能马到成功了。”
蔡万兴看了一眼陈雍庭,眼珠斜瞟,好一会儿脸上就露出笑容,他感叹道:“陈道长真是聪慧过人呐。”
蔡万兴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凌元跟前,说道:“掌门,拙匠人从成立之初,全是先祖的手艺成就了拙匠人,也没有用过朝廷的一分银子,如今朝廷重用拙匠人,重用蔡某,蔡某岂无感恩之心?拙匠人地盘没了也就没了,但家底都还在。”
凌元仍是拒绝道:“说什么我都不会霸占刹匠城的地盘,去建造什么醒自来山门的。”
蔡万兴道:“那便不着急建醒自来,只求掌门答应我,让拙匠人归于醒自来门下,这样蔡某也就能心安了。”
此言听上去,好似并不会让自己占到拙匠人的便宜,凌元便有些犹豫了。
蔡万兴赶忙给陈雍庭使眼色,陈雍庭会意,直言不讳道:“殿下,只有让拙匠人归于醒自来,才能把拙匠人的罪行,从皇上心头彻底抹去。”
凌元想着也没错,就一个名义而已,便也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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