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孔铎昭,道力全开后,近甲境道者的攻势并不小,但孔铎昭有内敛之意,他要将所有有利于自己的,全都运作在攻势上。
于是孔铎昭的招式,招招要人命,先是顶心肘,被凌元伸出的手掌卸掉力道,他便两手抓住凌元的肩头,顺势狠狠提膝,打算重击凌元下颚。
但凌元现学现用,一个千斤坠扎出马步,再摇摆手肘,甩掉肩上的一只手后,手肘与身前的膝盖碰撞在一起,破去攻势后,以跳跃借势,提膝将孔铎昭逼退数丈之远。
孔铎昭身后是一片树林,往后倒掠的他伸手一抓,将五指嵌入水缸粗凌元回神,回想起许平栗已遭刑罚惩治,他默默念想道,“世间真有如此执着的事么?”
即便人间的道理,经过细想一番,凌元都能摸索清楚,但此时的凌元尚且无换位思考的意思,就如这样的体验,还得是陈雍庭与他主动拿单璠做对比,他才知这是一件多么令人痛恨之事。
所以凌元没躲没闪,结结实实地硬抗了孔铎昭的这一击。
凌元心是好心,他愿意替许平栗接下因果,并非他与许平栗是亲戚,而是觉着实在没必要让这段恩怨持续。
这与年少时遇见的神勉有关,是神勉先一步发掘凌元佛性,多年过后,凌元最终却修习道法。
让孔铎昭环抱在侧腰的巨树一击,不亚于三十名士兵全脚力推动的冲城车,此时凌元腹部鲜血淋漓,顺着衣带低落在地。
远处的单璠看着揪心龇牙,她不知凌元要做什么,干嘛傻乎乎地站着不动?就算僵尸体质厉害,也不该这般糟蹋自己。
许平栗则是另外一番心境,他其实是不愿去相信眼前所见,他不信凌元能有这么好心,愿意以身替他还债,他许平栗可是世 场内风沙阵阵,远处的单璠也只能瞧见有人在殴打倒地之人,她本是相信凌元最后一刻能够反客为主,只是此时她伸长了脖子,也瞧不得谁在挥拳。
单璠知道凌元的能力,她很信任他,但单璠此时却心神不宁的,好似挨打的是凌元,但单璠本就连许平栗也对付不了,更何况练拳二十载的孔铎昭?
管不了这么多了,要是凌元在揍人,她单璠靠近后,至少无碍,可要是挨打的是凌元,单璠忍受不了,她当即抛下师傅师兄,高高跃起,振声道:“凌元,你还能起来吗!?”
空白的脑袋被一道嗓音拉回现实,凌元的身体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痛楚,他任由孔铎昭一拳拳地轰在他的身上,尽管全身衣裳已被拳头砸得支离破碎,上身的淤青尽显,但凌元紧紧闭眼,蜷缩着身子,轻轻扬起了脑袋。
半空之中的单璠手刀破开风尘,切开了身前两丈深的离乱,她从切口处望见了孔铎昭微微弓腰的背影,以及他不断朝着身下挥摆的拳头。
没人能够对凌元下此重手,就算是她单璠也不行。
这是单璠心头所念,处地这一事,单璠尚且一步迈不出去,然凌元更是远在天边了。
御统境道者那捉摸不透的气息,使得孔铎昭冷静下来,即便他根本不知道那只猴子的境界到底有多高。
孔铎昭恨自己,更恨碍事的皇子殿下,他与凌元说道:“殿下这种烂好人行径,委实让人恶心。”
此话听来异常熟悉,凌元脑海中反复琢磨,好似前日宁前辈才这般评价自己,这一个人可能会看错自己,若是两人呢?
凌元心头回答是管他呢。
神猴大将军突然开口讥笑道:“你们俩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做事从来都意气用事。人家妻子被调戏了,放眼整个道灵界,就没有退让一说,要杀就杀透。你凌小子倒好,把自己放于规矩之内,还要别人遵守你的意愿,真是可笑。还有你这个姓孔的,打趴了凌小子,你为何继续拿他出气,你不知道调转枪头,找你的仇人去?凌小子是你的仇人?”
巴布最后叹息一声,感慨道:“道灵界有你们这样的后生,真是有够糟糕的,都他娘的缺心眼儿。当然,我的小璠除外。”
——
星冥钦此。”
黄维叩首道:“微臣领旨。”
皇宫内。
书香房内,黄维见过凌颜之后,便起身候着。
能让黄维有点踏实的是,大总管易文稚总算站在了凌颜身旁。
皇帝正在批阅今日的第四批疾书,不过凌颜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她索性将奏折递给易文稚,让其代交黄维。
黄维接过一瞧,并未多做思量,直言道:“皇上,林门主的法子,咱们取其七成即可,一些难啃的骨头,便送与些神仙钱,以此修好。若是真要打起来,首先受损的还是帝国,将来这些山上势力,统统都会是帝国藩属,咱们不用着急收割。”
凌颜没觉着黄维的谏言有多好,是没能听到她最想要的,于是说道:“那明日早朝,朕与大臣们说说,再看看他们的意见。”
祇首大人此时知道明日在朝堂之上该如何开口了。
皇上凌颜有意无意地与他问道:“祇首大人与单二公子有多久没见了?”
就凌颜这般女帝,何曾会关心此类事的,黄维心中权衡不定,但已下意识说道:“自打单二公子派遣神兽阻拦微臣起,就再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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