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尽家财之前的宁项婴,可谓在道灵界呼风唤雨,与单京韫韫俩人到底是不打不相识,心智方面极其相似,也就有了再道灵界广为流传的‘山上单京韫韫,山下宁项婴’这等对御统境道者的概括之词。
道灵界相比起与其他两界而言,是真正的君子界内,灵神界因为灵神宫存在的关系,向来是一宫宰执天下亿万生灵,以仙鬼宗为代表的宗门势力,毫无对其说不的底气。
魄魂界作为龙头老大的神界,同样是在天庭的管制之下,显得中正平和,可下面的人该如何平意气用事,也就从来不顾忌后果,往后倒数三千年,仅化境仙人以上的斗争,而被天庭判罚镇压的仙人,就有万名。
也就是道灵界了,而立道者之内,有宁项婴看过一眼谭轩,便舍弃锦衣玉食,后有阮青海因与谭轩的问道一事,而选择替他接下所有挑战。然而到目前为止,还无一人胆敢挑战阮青海这般的修道天才,只因不惑之年的道者看不上,而立之下的道者实力不够。
相比较于苍灵门成立以来,已经由左柠替补的十二青使看管道灵秩序,甚至就连地府尊者镇守一界,道灵界里的麻烦事,都不及其余两界的零头。
只因没有任何一个宗门门派敢跟十二青使唱反调,拥有四名御统境青使的苍灵门就不去讲了,也可排除掉一年前新晋青使左柠道力的偏低,余下的青使道力尽在奉观,实力委实恐怖至极。
所以在灵神界的地府尊者,远远没有道灵界尊者那般清闲,偶尔实在忙不过来了,殿主还要委任图谶尊者去灵神界帮忙,亦是不在少次数。
这种现象甚至被有些阴阳家,以及仙家宗门,以五百年前天道罚下为由,被视为潜移默化的结果。
也有人觉得别人的带头作用做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就曾经宁项婴在道灵界锋芒毕露之时的怪诞行径,都能够瞬间自行浇息,这样的魄力是值得绝大多数修心不正的道者学习的。
宁项婴这晚呼呼大睡着,房间里那流光一明一暗转换的小人,在主人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他是不敢从床底下钻出来。
即便小人与宁项婴之间,万分的信任是有,不过外头的厢房门,那公子在离开后,并无法将其反锁。
小人以前吃过这样的亏,主人宁项婴睡得跟头猪似的,他则被那些调皮的孩子给从家具陈设的缝隙中硬生生地撤出来,给玩了好一会儿,若非醒来的宁项婴驱逐了那些调皮的孩子,奄奄一息的小人恐怕当时就要与主人天各一方了。
因为此事小人跟宁项婴反复提及过,可好酒却酒量不好的宁项婴,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小人也就懒得说了,反正他坚持着宁项婴不醒来,他就不露头的决定,已经保证了自己两次避开祸事。
而那两次祸事,主人宁项婴给悄悄潜入房门的窃贼给偷得分文不剩,使得宁项婴连着十天半月都睡街头。
小人对此也苦口婆心地叫主人能不能把东西都放入空间,可宁项婴不干,还说那样就没办法感受贫穷,气得小人当场抚额头。
也就突然的那么一下,小人感觉到了床上的宁项婴有些动静,他悄悄的探出头去,发现主人在床榻上坐起了身来。
宁项婴仍旧眯着看似惺忪的睡眼,对着脚边的小东西露出了微笑,小人慢慢撩开搭在床沿儿上的床单,走了出来,瞅着一身酒气的宁项婴问道:“你要睡就好好睡一觉呗,干嘛坐起来,还这个样子,吓唬人啊?”
宁项婴的胸膛轻轻鼓起,随后他随意地震散周身上下的酒气,说道:“从单京韫那里敲竹杠得来的仙家酒酿,可算是浪费了,不过还是要先弄好正事吧,不然凌颜那个婆娘不好惹啊。”
全身如呼吸一般均匀发出流光的小人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宁项婴站起身来,拍了拍他那本就不咋干净的衣裳,说道:“后天婆辽城的神像点睛仪式就要举行,我要去看看地势,妖族可不管老子在不在场,这样的大事,他们能够将神像占为己有,就能够劫取人间香火请,要是养成了大妖,害了人可是个大罪过。”
小人有些担心,道:“不是说妖族的人都怕你吗,后天只要你在,保管一切顺顺利利的。”
宁项婴摇了摇头,他已走到厢房门前,转头与小人问道:“要不要你跟我一起去,这么晚了还把你放在客栈,我怕妖族会对你出手。”
小人一脸的诧异,他连忙蹦跳上宁项婴的肩头,无奈道:“那我还是跟你一块去吧,这个星冥帝国真是做什么不好,偏偏要狗拿耗子,神界的本分事也要插手。”
宁项婴转过身轻轻关上房门,说道:“从易文稚口中得知,神界一位地位极高的人物,下得道灵界来默许了凌颜可以操劳此事。”
小人被吓得赶紧搂住宁项婴的脖子,祈祷着:“凌大美人别怪罪,小的失言了。”
宁项婴微微一笑,身影已在客栈屋檐之上。
这只小人与神界箫怀枫从小养的人参小人,有些类似,俩者皆是集天地灵气孕育而生,小人是一只柳树精魅,性情纯善。
而箫怀枫为何会如此知晓凌元的底细,也正是他身边的人参小人告知。就因为凌元同样是集天地灵气而生,只不过生养而出的地方,是人胎,而非类似于棺材阴地之流。
既然是集天地灵气而生,那么道灵界的灵气稀薄,给宁项婴肩头上的小人带来了许多修行上的阻碍,这只柳树精魅的天赋之高,能够在众多同类当中孕育而出,是极为罕见,要是将之扔进神界那种天然地界,只怕箫怀枫的那只人参精魅,也比不过。
到底是出身差了些,天地气受,养育而出的天材,也存在着巨大差别。
妖族的自信砥砺五百年而不出,在宁项婴这位御统境道者看来,不过是厚积薄发,走了上乘的死路子,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五百年前的道教不就是赔了个精光,除了中土的那一座道观,被人施以障眼法才得以保存,余下的都已破败。索性还有个老道人传承了下来一部分道法,而另一个走了邪门的道长,则是被而立道者的榜眼阮青海给一剑升天。
宁项婴的身影出现在了城外的树林里,林间有一座荒废掉了的破庙,只是这座破庙毫无生机,周边都无任何花草,有的只是冷清。
柳树精魅悄声在宁项婴耳畔说道:“这里没什么动静呢。”
宁项婴脸上挂笑,他悄无声息地隔绝出来一座小天地出来,与柳树精魅说道:“本来因为任务没有完成,会在易文稚那里不好交代,然而接了一个保护凌元的任务,便可将此事揭过,没想到歪打正着碰到个大了了。”
柳树精魅在小天地里头依旧瞧不出个所以然,他扭住宁项婴的一小撮头发,在这他的肩上驻足眺望,问道:“同样是精魅出身的话,妖族的一些动向,我也应该瞧得见,而你说的‘大’,得多大,才能有这样的遮蔽功力?”
宁项婴微笑道:“往大了猜,多大才行?”
柳树精魅疑惑道:“总不能跟你一个境界吧。”
宁项婴哈哈大笑道:“你知道我什么境界?”
柳树精魅天赋异禀,却不代表脑子够用,他疑惑道:“不就是御统境嘛?”
宁项婴笑容逐渐淡下,他说道:“前方的地界,同样给人施了障眼法,你看不见是正常的,就目前的形势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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