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恢复了正常的接客后,象家人逐渐露面,在客栈大堂挨个坐下,一共坐满了两张大桌,十数人食不语,吃完晚饭,便各自回房休息。
凌元夜晚睡不着觉,一个人坐到了厢房的屋顶,欣赏起来了夜色。
睡不着的原因是白天那位名叫宁项婴子的临别之言,让凌元有些意乱。
想着想着,凌元就躺下,不愿动身回房间去了,即便他的房间是整个客栈规格最高,那种不好好睡一觉都对不起刑部尚书象贤工的银子,但凌元觉着躺在屋脊之上,就是挺舒服的。
黑幕的极远处有一道形似雷电的光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地面斜上移动,躺着看夜景的凌元以为是谁家的孩子贪玩,半夜放起来了烟花,但过了两息之后,音波袭来,将城镇微微震动。
凌元感受到了这点光亮的不可思议,连忙坐起身来,极目望去,看见了那道光亮似乎被一股力量纠缠,使它不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随后凌元捏出剑指,口中默念几许,一道符光从他手中激射而出。
然而为求不打草惊蛇,凌元五指成爪,隔空伸手一抓,随即将那道符光截回。
凌元的身影落在了客栈的后院,他回身瞧了一眼整个客栈客房的窗户,皆是黑暗,想必所有人都已睡下,当夜也不拖延,一步便越上百姓家的瓦梁,朝着那处音波袭来的地方追寻而去。
于公,凌元必须保证帝国境内的百姓安危,于私,则是凌元感受到了那股气息好似那宁项婴,他倒要看看这样的人,能够做出什么样的好事出来,凌元希望不要碰见他祸害好人。
那道光亮趋势骤减,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逐渐落地。
一男子腰间悬挂宝剑,追至地面,落身处被砸出一个大坑来。
男子见那头妖孽没有多的力气跑路,左手掌搭在宝剑剑柄之上,笑着问道:“怎么,没力气了?”
只见那发出光亮的源头,化出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来,她与男子嗔怪道:“这你家伙,真是能追,怪不得道上的朋友都说你宁项婴‘摸不见底’。”
宁项婴呵呵一笑,不屑道:“什么马屁摸不见底,你摸过老子?况且你跟老子又不是一个道上的,别在这里套近乎,你是妖族,打死你,我也算是为民除害。”
那女子好像是休息得差不多了,膝盖以下变得虚无缥缈,并且还有阵阵雾气弥漫泥地,她只是笑着说道:“宁前辈,再怎么讲,你也是明是非,通情理之人,堤娣一介女流,如何进了你的法眼的?堤娣可从没做过亏心事。”
那女子又变得可怜兮兮道:“您是大人物,却是在普通人家做了护院,这是方圆千里以内,道上都知晓的事,你可莫要因为对别人的不满,而找堤娣发泄啊。”
女子眼光逐渐娇媚,她抬眼轻瞟了宁项婴一眼,娇生滴滴道:“若是宁前辈要发泄,堤娣也可换个法子让您舒坦,您看如何?”
宁项婴歪了歪头,皱眉说道:“老子吃你这套?”
宁项婴摆正了脖子,嘿嘿一笑,提出了条件:“想我不杀你,简单啊,只要你带我去了你们妖族的地盘,老子保管你能够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女子埋怨道:“难道这就是前辈一路追到此处的原因吗?”
宁项婴呵呵一笑:“你以为呢?”
女子遭不住宁项婴的态度,她嘀咕道:“你找死别拉上我啊。”
宁项婴不会给女子机会让自己出手杀掉她,他听得清楚,却是问道:“你在说什么?”
女子莞尔一笑,说道:“前辈能不能就别再为难小的,今后有机会逮大的问,要是他不服再出手教训他,可别再捉弄堤娣了,成吗?”
宁项婴摇了摇头说道:“要么带我去,要么死,你快选一个。”
宁项婴转而一想,说道:“要不你把大的叫出来?你可知道我在扁葛城守株待兔多少时日?才等来你的。”
女子不悦道:“前辈欺人太甚,我妖族隐世数百年,从四大族振兴算起,已有五百年之久,你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宁项婴搭在剑柄上的手掌慢慢下压,直至握住剑柄,他问道:“那你出来做什么?”
女子瞧见这细微动作,顿时怒道:“与你何干?挨着你什么了?”
宁项婴不在与她耍花腔,即可拔出宝剑,风势大起,然而在拔出一半的时候,有一身影降落,风势骤停。
凌元站在一人一妖中间,与宁项婴说道:“前辈白天挺和善的,为何在此为难一个女妖?”
宁项婴有些惊讶,他说道:“你能瞧得出她是个女妖?”
凌元点了点头。
宁项婴又问道:“那你还问我作甚?”
凌元直言不讳道:“我觉得她是个好妖。”
宁项婴气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为难她了?”
凌元点头。
宁项婴懒得废话,警告道:“小子,老子与你这般涉世不深的人多说一句,都觉着浪费口舌,你且快快让开,别妨碍老子做事。”
凌元摇了摇头,他不愿宁项婴害人,害妖也不行。
那女妖语气诚恳道:“劳烦公子为我阻挡片刻,今后若是有机会相遇,堤娣定当好生报答公子一番。”
宁项婴见女妖朝他媚笑一番,随即以迅雷之势,再度化身一道光芒,从地面斜上而起,游荡远去。
宁项婴正想有所作为,奈何凌元挺直了胸膛,拦住了他的去路,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白天第一眼瞧着这位小兄弟,还算顺眼,所以宁项婴才打算帮忙,可这般接触下来,宁项婴直有打开凌元脑袋看看的冲动,看看里头装的是不是是屎。
宁项婴松掉了紧握剑柄的手,面无表情道:“看吧,你葬送了老子为期一个多月苦苦修来的机会,今后要是有什么异端,你小子就等着星冥帝国找你的麻烦吧。”
凌元说道:“你别吓唬我,以你的本事,要真有什么急事儿大事儿要办,这句后话你早该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宁项婴又正眼盯了凌元一眼,问道:“那也行,你叫什么名字,将来有问题,你负全责。”
起先在玉旻宗刘长老面前用了化名,凌元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此时他则回答道:“星冥帝国,凌元。”
宁项婴哟呵一声,竟然是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了。
数月之前,老道人师徒仨人,在巷尾煮吃食时,遇见了几个现出原形的妖物,老道人当时的说法,就算不恰当,可也相差不远。
妖族在星冥帝国宣布退守一方,成为弹丸小国之时,当时的妖族首领,就选择了与其一道退避三舍。并不是妖族与星星帝国共进退,其实两者之间几乎无任何瓜葛。
仅仅因为当时的卫羽邻与单修沭沭俩人争锋相对的势头,如日中天,单修沭不气卫羽邻,却是气自己晚了些时候成名,如若不然,那十国最后的星冥帝国,就该由他打退回去。
星冥帝国被谁踹回那处旮沓,暂且不说其他,故而妖族的存在,势必会成为第二个星冥帝国,所以选择了隐退。
但是没想到的,这一退,就拯救了妖族所有,几乎算是保存下来了妖族的所有实力。
因为当时数年之后的神界天君的降临,连同妖族的一些忍不出现身人间的刺头,将道教尽数铲除,手段可谓摧拉枯朽,天神震怒。
凌元站在原地,让那个腰间悬挂宝剑的汉子瞧得不自在,随后问道:“你境界很高,不像是会做出持强凌弱的人,可是你也别这么瞧我,我有些难受。”
宁项婴噗嗤一笑,说道:“境界高又如何,难道等他们妖族大佬出来,跟我大战几百回合,你才觉得这件事儿说得过去?你究竟知不知道,那头大妖,在有我跟没我的地方,完全是两个样?”
凌元还没点头,宁项婴就苦丧着脸,十分难受道:“你这帝国皇子,老子见你一次就觉着有够受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凌元自始至终行止没有太大的变动,他也不知如何会惹得这位好汉区别对待。有了前车之鉴,凌元瞧那女鬼的遭遇,也就将宁项婴往好了的地方想,觉着他没对自己动手,便算是自己捡到了。
夜很深,当月亮从一方缓慢挪动道日中时,剑客宁项婴一手持剑,一手拿着随地而来的狗尾巴草,正坐在一处破败的寺庙内休息。
宁项婴身前有一堆柴火正在熊熊燃烧,时不时发出一声噼啪,不过宁项婴有些不好受,想着这段时日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头妖物的踪迹,要是能够找到妖族的栖息之地,那他可就卸去那狗屁倒灶的天刺一职了,可是却正好被那什么自称凌元的小子给坏了好事。
有一身材笔直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走入破败的寺庙,即便他脚下又诸多的枯枝残叶,但也未曾发出声响。
宁项婴见到来者过后,脸色明显有些迟钝,随后他一口吐掉了狗尾巴草,懒洋洋地靠着背后的柱子,问道:“易大总管,大晚上的跑五千里之外的扁葛城来,有啥重要的事儿,需要你亲自来跟我要交代?”
易文稚笑容儒雅,他瞧着宁项婴这身行头,说道:“宁先生一介书生,能够混成这副模样,倒还是挺配得上你手中的符剑了。”
宁项婴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易文稚,呵呵道:“你管得着吗?有屁就快放。”
易文稚并不气恼,反而笑意更为浓重,他说道:“殿下行踪已经暴露,皇上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够与其一道而行,若是能成,皇上还希望宁先生能够指点殿下剑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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