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说。”
女子顿时身量缩小半数,变回了那只喜欢在单璠面前撒尿的猴子巴布。
单璠开心道:“真是巴大爷咧!”
巴布变回女子,单璠问道:“巴大爷,你怎么来啦?”
巴布说道:“小璠你还说呢,自从你走了以后,你娘亲每天就只招呼我一个了,我实在受不了,就出来找你来了,本来打算再晚些时候见你,我也想多看看外头,但是谭轩那个没用的东西,偏偏输给了那个什么花乐奕,巴大爷我可看不惯,就把名头给挣了回来,而且我还知道箫怀枫俩人早就盯上你们了,就匆忙赶来,还好没出什么大事,要不然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这几天道灵界发生的事儿,老主人以大神通都有告知我,不然灵神界那边儿,巴大爷就是再神猴,消息也神通不到那边去。”
单璠头一回见到巴布化**形,多有不适,突然想起来师兄还需要照顾,单璠也来不及跟巴布解释,撒开脚丫就往回跑。
单璠回到帐篷驻地,用一口陶罐取来半罐水,把陶罐坐在火堆上煮,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那一节五六寸长的人参须,轻轻放入罐子里,就在一旁静心等候着了。
女子恢复了真身,变回了一直通体灰毛的猴子,它一只手抱着几颗野果,另一只手将一只更大的人参拖到单璠面前,单璠惊呆了。
单璠跟旁边的老道人说道:“师傅,它叫巴布,我从小就跟它一块长大的,今后我们能不能带上它一块儿啊?”
午饭是徒弟单璠煮了一锅大杂烩,老道人吃得大汗淋漓,这会儿在午休,他侧卧着说道:“当然可以,师傅瞅这猴子不简单,一般的山村养参人,可能一辈子都挖不到这棵千年人参。”
单璠笑着跟师傅说了一声:“谢谢师傅。”
老道人又说道:“小璠呐,那条成了精的人参须,可以直接让你师兄口含,相信用不了天黑,雍庭也就醒了,到时你再叫你师兄,把那条人参须给嚼碎了咽下去,明早病情应该能好一半。”
单璠蹭的一下就坐起身来,罐子里的水还没有烧热,她徒手捻起那条人参须,就进了帐篷里去。
待单璠出来,老道人又说道:“等雍庭醒来了,夜晚小璠睡前,再把猴子挖来的那棵千年人参,切一片让他继续含着,早中晚各换一次,四五天应该就能稍微跑动了。”
单璠委屈道:“师傅呀,师兄没那么严重的吧?”
老道人继续侧睡着,说道:“严不严重,那还不是得慢慢调理,殿下的地守境拳劲,普通人受这一拳必死无疑,师傅也是看走了眼,以为殿下可以在拳劲入体后,依旧得他控制,谁知道……哎,雍庭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为师的话,小璠照做吧。”
猴子巴布蹦跳到单璠身旁,将自己摘来的果子分给小主人,自己只留了一个还未熟透的桃子,又苦又涩的味道居然让巴布吃出了可口的样子,不过巴布眼瞅着小主人没心情吃桃子,它还不知道小主人想要自己的师兄快些好起来。
巴布伸手扒拉一下单璠的衣袖,模样老实憨厚,单璠也伸手摸了摸巴布的脑袋,轻轻摇了摇头。
随后猴子巴布也有点伤心了,小主人出来历练一年光景也没有,怎么就这般忧愁了?
巴布尝试着想要逗单璠开心,却被单璠当做调皮捣蛋,瞪了它一眼。
巴布这下也坐在小主人身旁,低眉托腮,模样老练。
巨大的槐树下,树荫连同帐篷一齐遮盖,树下的三人一神猴,通通地都有些拽瞌睡,特别是单璠跟巴布,身子轻晃,一主一仆好似玩偶。
不过她们迎来了一名青年人,那人腰间挂有一柄长剑,剑蝶乌亮,上刻有铭文,男子的拇指喜欢不经意间磨剑蝶。
那青年人微笑着开口说道:“单姑娘,老道长,在下隐宗阮青海。”
单璠被惊得一个激励,凌元那小子刚走没多久,这家伙就追上门来了,真是倒霉。
老道人不再午睡,他站起身来,拱手道:“许久都没有道上的朋友跟老道这般客气了,老道真是受宠若惊啊,但不知阮少侠来此,有何贵干?若是来要回东西,这里可没有哦。”
阮青海笑着摇头说道:“老道长有所不知,我家二师兄袁吉,跟单姑娘的父亲是过命之交,二师兄得知我隐宗叛徒所拐走的宗门至宝,在单姑娘手中,特别跟宗主说明了情况,既然单姑娘能有缘得到此玉佩,就提议将那枚玉佩送给单姑娘,包括玉佩里的所有东西。”
老道人师徒俩怀疑自己听错了,又听阮青海说道:“我此次前来,就是要告诉单姑娘,那枚玉佩的开关法门的。”
单璠悄悄往师傅身旁挪了挪,悄声问道:“师傅,这个人可信吗?”
到底眼前的陌生男子是不是阮青海?
师徒三人半年前在客栈碰见过他,当时老道人还想让那阮青海回来,在徒弟面前囔囔着要跟阮青海比划两招来着。
不过眼下老道人也都不敢确定,他跟徒弟单璠一样,没怎么看当时仅仅是路过客栈大堂的男子,要不是徒弟陈雍庭说他隐宗的天骄之子阮青海,俩人都还不知道。
老道人皮笑肉不笑着望着男子,嘴唇不动,仅是喉间发声说道:“师傅也不知道啊。”
阮青海道:“在下究竟是不是阮青海,可以让道灵界仅有的神猴来辨真假。”
巴布一听,顿时炸毛,龇牙咧嘴朝阮青海发出阵阵嘶叫。
“而立道者的前十名,除了我跟探花林墨之外,包括谭轩在内的八人,都被突然出现的四名男女打败,不过就在今日卯时,有人看到一名神猴化身的女子,以一己之力,接连重创了花乐奕跟寇寄北俩人,不论拳法还是剑法,都是我道灵界的巅峰极致,就是不知道被我等而立道者封为神猴将军的巴布,愿不愿意出手,验证我这个阮青海到底是不是冒牌货了。”
对方的气势中庸无敌,单璠想要开口却抵在喉头不敢出声,老道人亦是被眼前男子的的处世之态所折服,到底是曾经的御统境以下无敌手。
是阮青海无疑了,老道人跟单璠都瞧见眼前男子,下意识地用拇指摩擦剑蝶上的四字铭文。
阮青海瞧见巴布蹲坐在单姑娘身旁,不做姿态,不予理会。
他笑着说道:“听花乐奕讲,她在灵神界将谭轩以打败,我就很好奇此事的来龙去脉,但神猴将军又降住了花乐奕跟他师弟俩人,青海做晚辈,实在技痒,想跟将军讨教两招,不知可否?”
巴布站直了身躯,开口说了人话:“你平时踢被人家的馆,都这么说得中气十足吗?”
阮青海笑而不语,巴布突然化出人形,说道:“你怎么不早点来,你要是早点来,那神界的礼君圣交给你,箫怀枫那个小王八蛋交给我,咱道灵界的面子就可以再给挣回来,但凭你来晚了这一点,我不跟你打了,有本事,你找神界的礼君圣去吧。”
阮青海嘴角一抿,继而说道:“若是神猴将军与他们动了手,青海一定会在你倒下之前出现,且不说这个。花乐奕赢了谭轩,仅是在剑法之上,道灵界的面子,青海本意也是找花乐奕师姐弟拿回来,但是让神猴将军接触先登,那听说是什么天君的两名弟子,实力一般,能赢得了其他的而立道者,是时势使然,这不我就来找神猴将军了吗?”
巴布眯眼道:“这也是时势?”
阮青海微笑着跟单璠问道:“单姑娘,你知道你轩哥为什么会输在花乐奕之手吗?”
单璠细想一番,随即说道:“我轩哥心境受损言重,超过两年的时间整天躺在床上,很多时候茶饭不思,道力技道毫无进展反而退步许多,我轩哥是输在过去的那四年。”
阮青海摇了摇头:“输赢不是关键,生死才是。”
阮青海继续道:“神界的人天赋怎么样,我不管,谭轩的时势,我还是要替他保留着。”
巴布一阵头大,谭轩这个人无聊透顶到极致了,以前在克莫山,不是练剑就是练他那仙鬼宗的鬼真法,还没有小主人来得活泼可爱。
就这么一个男子,值得阮青海这般维护?
巴布没好气地说道:“谭轩的状元之位,你阮青海从五年前到现在,一直替他保留着,你都不觉得累?不就是缺一场比试嘛,等谭轩回来了,我神猴大将军亲自来告诉你,到时候你们真真实实地打一场,各自抬回家便是,你这位隐宗的种子道者,也就不用跟我打了呗。”
阮青海眨了眨眼,问道:“神猴将军,你跟魄魂界人之前说话的语气到哪里去了?”
巴布提醒道:“是神猴大将军。”
阮青海哦了一声,又自顾茫然问道:“不知神猴大将军之前跟神界人,说话的语气到哪里去了?”
巴布不屑一顾道:“那礼君圣一眼瞧不见底,我一直绷起的,行不行?”
阮青海笑着点点头,与单璠说道:“单姑娘,那枚玉佩可否拿出来,我帮你解除血灵印,这样你就可以畅通无阻地使用了。”
单璠算是看出来了,他们这波人,打是打不过这个阮青海了,就从师兄的竹箱里,将玉璞拿出来递给了阮青海。
阮青海左手结法印,口中念念有词,左手再一抹过玉牌,随后将玉佩递还给单璠,与身前女子说道:“那青海就向外界传话,神猴大将军已败于我手,如何?”
巴布无所谓道:“希望谭轩能够看得出来你的用心良苦,而不是嫉妒你。”
阮青海说道:“我保证诸位不说出去,谭轩是不会看出来我在做局,但是要他嫉妒我,青海猜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玉佩拿在手中,清凉感不断地灌入手心,阮青海的话听起来虽然不明所以,但单璠觉着阮青海似乎……是个好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