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的手抚摸着张莎发冷却在出汗的后背,让他变得更加焚身,那紧致的肌肤一扭一动,在某一个突然撞击的瞬间,终于成功的两个人,长长地歇了一口气。
都很年轻的两个人,没有做接下来的事,凌元破了张莎的处子后,就躺在床上,一柱擎天的现象逐渐消退,趴在凌元身上的张莎幸福极了,俩人交融过的身躯只盖了一层细棉,还有力气的她晃着手指在凌元面前,笑着说道:“你瞧这个。”
张莎手指并无异物,凌元却看到了曾经被他咬破的伤口,已经结巴,他将张莎的手握住,问道:“你没有被我感染尸毒吗?”
张莎抿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毒发的时候,吃了我爹留下来的药,之后就不疼了,我的皮肤也是第一次毒发时发开始变白的,后来我就自己烧制丹药,一难受就吃一颗,也没有像你那样长牙齿想要吸人血,到现在已经半年没吃过药了。”
血瘾的危害被林爷爷告诫过,化境之前不能控制尸毒,便不能吸食血液,否者容易走火入魔,尸毒发作的话也必须得忍住,如天道者林爷爷说的这般权威的话,被一个小小郎中的丹药,给抑制住了?
凌元大呼神奇,却被张莎问道:“你毒发的时候很难受是吗……”
张莎有些责备自己为什么不拿点过来:“明天我去药馆拿一些来,等你发作的时候吃一颗,一会儿就没事了。”
凌元笑着摸摸张莎白皙的手臂,触感丝滑,他道:“我也不需要,基本上不去想着吸血就没事,而且我能控制住自己的牙齿,跟林爷爷说的情况也不大一样。”
张莎笑着说没事真好,然后起身披了一件薄衫。
凌元瞧着她若隐若现的娇小身躯,问她做什么,张莎不敢直言,只是转过身来小声说道:“我想去茅厕。”
看着好似这种事也要经过自己同意的模样,凌元翻起身来,伸手拍了拍张莎的屁股,便让她去了。
张莎折返后,开始穿衣裳。
凌元问道:“你要回去?”
背对着凌元的张莎点了点头,小姑娘的脸色在此刻没有羞涩,她怕凌元不同意,所以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凌元的脸,说道:“对啊,不回去的话,我爹会担心我的。”
凌元没有要强留张莎过夜的意愿,只是问道:“你爹不是过世了吗?怎么,你认了那个阳家堡家主?你忘了我告诉过你的?”
对于并不知内情的凌元,张莎一边穿衣裳一边解释道:“我爹跟阳伯伯俩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轮流照顾我的,他们二人一人带我一年,阳家堡我住了快九年了,山里的院子同样住了快九年。在我守孝三年后,阳叔叔拿出来当年的契约,我也是告诉了你的啊,他们二人,在我心中都是我的爹,叫谁都一样。”
凌元不肯道:“你啊,怎么一点原则都没有了?”
张莎对凌元反感自己的话很畏惧,她穿好最后一件外衫,嘻嘻一笑道:“我还没认阳伯伯做我爹呢,在你面前说是我爹,只是想在你这儿探探口风,既然你不喜欢,我回去就跟阳伯伯说明白此事,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凌元道:“我也不为难你,同样的一句话,你原封不动的告诉阳威靖,你只跟他提‘男人之间的原则’之中的‘原则’二字,他便永远不会再打这个主意了。”
张莎对此深感疑惑,凌元反问一句:“你不信?我不是说了,要真是个男人,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张莎身为女子,不明其中道理,只是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
凌元甩了张莎一个白眼,躺下去说道:“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明早我没吃的,你给我送来。”
明明客栈就有吃的啊,张莎知道,她更肯定凌元也知道,可谁叫是凌元对他下的死命令,她应了一声好,还贴心道:“那你喜欢吃什么啊?”
躺在床上的凌元盖好被子,也不打算起身送送张莎,随口说道:“就面条吧。”
张莎看了一眼她心中特别死相的凌元,再一次应了一声好,临走前给凌元牵了牵被角,才肯放心走。
翌日,张莎天没亮就出了阳家堡,她专门在外头买了一碗面条给凌元端过去,等来到凌元住的房间,才发现他一宿都没有反锁房门,心中念叨真是个疏忽鬼,进门便看到依旧呼呼大睡的凌元摆着大字,张莎好气又好笑地叫醒了他。
醒来后的凌元抱怨张莎买的面条都腻了,张莎觉着委屈,因为来不及再给他重新买一份,她哄着还未睡醒的凌元:“你再睡一会儿吧,醒来就在客栈里吃了,我还得去药馆,去晚了病人可等不及。”
“行,那我晚些时候来找你。”
凌元再一次闷头大睡,出门前的张莎再一次注意到未上锁的门,瞧着睡得死死凌元,张莎道:“你记得起来把门锁一下哦。”
“嗯,我眯一会儿就起来吃饭。”
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听来就像是叫自己别多管事,张莎努努小嘴,转过身却依旧开心地离开了。
晚上,凤都。
张莎忙碌了一天很累,再见凌元时,精神变得无比活泼,她被凌元带到街上逛夜市。
乖乖女张莎晚上从不出门,起初对夜市毫无观念的她,也很好奇夜市是什么样的,直到凌元带她来到这仅有的一条夜市街道,她才算是长了见识。
凤都的夜市要比白天的湘潭城还热闹许多,虽然只有那么一条街,但整整一条街上都是卖着好吃好玩儿的,逛夜市的人还很多。
张莎很开心凌元能够带着她一起来,路过一个卖油纸伞的摊位,张莎买下了一只红色的纸伞,她主动打开要凌元拿着,凌元搞不明白,不拿,张莎便生闷气了。
凌元说道:“大晚上没下雨没出太阳的,打什么伞啊,你不怕长不高?”
闷气归闷气,可张莎很欢喜凌元对她的态度,她笑容满满的跟凌元在这热闹的大街上解释道:“我是再给你做预习功课嘛,将来下雨了,或者出太阳了,你就得在人多的时候给我撑伞,多表现表现,不然的话被人看到你对我不好,我怕你被骂啊。”
凌元吃着手中刚买的一串葡萄,给张莎喂了一颗,问道:“甜吗?”
张莎的眸子如笑弯了的月牙儿:“真甜。”
“对你好不?”
张莎美美道:“好啊。”
“需要别人来说不?”
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张莎如醍醐灌顶,恍然一下笑道:“不需要诶。”
俩个人的观念不一样,但都是对的,张莎没要着凌元认同自己,只觉得这样就很好。
等回到家的时候,张莎瞧见了正在大堂里用晚膳的阳伯伯。
阳威靖一瞧女儿回来了,一改白天的沉寂古板脸色,笑着连忙招手道:“莎儿来,正巧你回来了,快来陪爹爹坐坐,咱父女俩说说话。”
单族族长单施林,阳家堡阳威靖、苍灵门门主林羡,此三人的妻子早已谢世,晚一辈的就如单京韫,左欣蓝这样已经在情之一事上失败的人,尚有发展余地,而他们三人作为前辈,已完全将爱灌输到了下一辈当中,具是终身不娶以明志的痴情种。
灵龙一族算个意外,其族长灵绪烈花了十年时间,满道灵寻找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药,但灵绪烈终究还是在单允自刎之际救活了妻子,而他这十年间也是不曾染指其他女性,抛开擅取他人之物的行径不可取外,作为单璠外公的灵绪烈,也算是个情种。
因为涉及到入祖籍的缘故,所以阳威靖给张莎改姓的念头,就一直没有断过。
张莎对此也体会得到阳伯伯的心情,在凌元没有提及此事前,张莎其实对改姓一事,没有赞成,也没反对。
她在除开看病方面会对病人很主动,但这件事上,她还是被动地想着阳叔叔什么时候要她改,那她便改了。可阳威靖也知道张廉光人走了,他不可能过快地将张莎的姓给改掉,以免引起女儿不适,甚至怕女儿厌恶他,所以才一拖再拖至今日。
总归是很迫切地让女儿知道自己的内心感受,阳威靖总是在张莎面前自称爹爹,最开始弄得张莎都不敢叫他阳伯伯了,但见女儿没有排斥,阳威靖胆子也就更大了些。
张莎陪坐在到阳威靖身旁,仆人给张莎面前放置了干净的碗筷,她用筷子给爹爹夹了一块肉,然后自己跟捻菜吃着。
阳威靖咀嚼食物的时候会稍稍扬起下巴,是在体验美味,他注意到女儿吃相有些大口,猜测道:“是不是凌元那小子回来了?”
张莎一个窒息,不敢隐瞒,回应道:“啊……是……”
阳威靖叹了一口气,道:“莎儿你可真像你娘,当年爹爹回去找你娘的时候,你娘吃饭就这么样,什么事都埋在心里头,一个人硬撑着。”
张莎面漏眯笑,却又听道:“可你娘还是走了。”
张莎母亲怎么死的,养父张廉光没说,亲爹阳威靖更不敢说,懂得男女情爱并为此付出重大代价的阳威靖,不敢保证女儿能否嫁给凌元,但他却可以保证若是凌元负了莎儿的话,绝不会让凌元好过。
但因为张莎地缘故,阳威靖始终没找凌元的麻烦。
张莎说道:“我娘是怎么走的啊?”
阳威靖冷哼一声,这像是嘲笑的体态,在女儿面前显得失态,他深深地埋下头去,吸了一口气,随后又仰起头来,像是在祷告一般:“是被我活活给气死的。”
张莎顾不得自己娘亲了,她放下筷子,拍拍爹爹的后背,安抚道:“阳伯伯,其中肯定有其他原因,你可不要一个人把罪给都揽了。”
自己一个一个脚印,才让整个家族攀附上了单族这个高枝,在整个道灵界也找不出另一家,而在当时,他阳威靖一身道力突破地守境,更是在单族那些阴阳怪气人的面前,给义父长足了底气,只可惜让他活生生地错过了自己的妻子。
阳威靖扬起的头慢慢地埋了下去,他摇了摇头,说道:“当年爹爹跟别人决一死战,只因此人武艺高强,道力深厚,便将你大肚子的娘亲送给了张廉光照顾,只求他在我死后好好照顾你娘,那会儿你娘死活不肯,但爹爹依旧强行将她带到了张廉光的面前。可万没想到,爹爹最后活了下来,但等爹爹回来的时候,你娘已在山里的草屋里断了气,那会儿你还没有出生,是他张廉光……”
张莎惊呆了,自己还未出生娘就死了,那她不就是……
阳威靖泄气般说道:“是张廉光用刀破开了了你娘亲的肚子,把你抱出来的。”
张莎被吓得呆住,但阳伯伯的话斗转:“所以同为男子,爹爹不知道当初凌元为何会离开你,但爹爹都知道莎儿你心里的人是凌元,而不是那个吴朴虎,爹爹心里好苦,不知道为什么此事会轮回到莎儿你身上,可要是莎儿你第一次遇见的,是那个为人正直的吴朴虎该多好啊,说不定他们吴家的八抬大轿,已经大摇大摆地进咱们阳家堡了。”
不清楚何为阳伯伯的情绪会这般软弱,张莎的情绪也被带动,她细想了如果自己真的第一次遇见的不是凌元,而是吴朴虎的话,或许就真如阳伯伯讲的那般了。
今晚的阳威靖喝酒很少,可他自醉了,在张莎看来,阳伯伯的情绪失控,是由他气死母亲带来的,但被阳伯伯问及姓氏一事时,张莎给予了明确的反问:“这件事莎儿在凌元面前提及过,他说姓氏用作张姓才是有原则的人,还叫莎儿把‘男人之间的原则问题’里的‘原则’二字,转告给阳伯伯,阳伯伯便不会再要莎儿改了。”
初闻此话,阳威靖倒还不觉得什么,细想一番后他恨得牙痒痒,一拳锤得整个桌子的菜都晃动三番,清脆刺耳的抨击声吓得张莎揪紧了脸色,只听道阳伯伯恼道:“这小子胆儿够大的啊,不仅拐走了我的女儿,让你听命于他,居然还用男人之间的事来压老子……”
拐跑在张莎此时听来很具戏剧性,她低下头去,没敢搭腔,但却很不明白仅仅因‘原则’二字,就能压倒化境的阳伯伯,她问道:“凌元他知道阳伯伯的事吗?”
阳威靖缓和了自身情绪,解释道:“凌元这小子鬼头鬼脑,知道莎儿你是由死老鬼带大,名字也是他取的,所以断定爹爹如论无何也不能欺负一个死了的人,真是可恶至极!”
本是非常严肃的话题,但一想到是凌元出的鬼主意,张莎这妮子啊,就经不住地笑了一下,但一下之后她赶忙止住,怕亵渎了张爹爹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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