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喜欢!”
伴随着一声欢快的叫喊,杨落雁呈大字型扑上床。
才发现里头装了那么多弹簧的席梦思床垫,竟然一点都不膈人。
翻身滚动,动静也不大。
吴远这才注意到,大红的床垫罩子上,绣了好多花儿,争奇斗艳的。
愈发喜庆了。
怪不得鼓捣了这么多天。
“你也躺上来试试!”
杨落雁兴奋地相邀,等到吴远睡到她身边,一侧脸,呼出的气息都喷薄到她耳边时,她才意识到不对,俏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
吴远看得痴了。
正自心猿意马之时,大门口传来吴秀华的声音:“幺弟,幺弟你人呢?”
等到俩人心虚地跑出屋去,吴秀华才后知后觉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俩了?”
“没有没有,三姐。”
杨落雁脸皮薄,极力否认。
“就算打扰也没关系,反正后天你俩结完婚,有的是没人打扰的时间。”
吴远只是憨憨地笑。
“行了,你也别笑了。今天你俩去领证,顺便到县里百货公司给落雁买块上海表。落雁嫁到咱家,总不能什么都不添,让外人看笑话。”
吴秀华说着,塞给吴远200块钱。
杨落雁连说不用不用。
可也拦不住吴远接下来。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也不差这一百二百的了。
平日里无人问津的百货公司,充斥着来采买年货的人。
这两年不少人外出倒货挣了钱,冰箱、电视机和洗衣机柜台前,围了不少人。
吴远替杨落雁选了块上海牌坤表,又添了双皮鞋后,兜里只剩下20块。
路过家具柜台,看到进口的席梦思,竟然标价2000块,杨落雁着实惊到了。
惊讶之余,杨落雁不由自主地昂首挺胸起来。
再看向那些买冰箱电视机洗衣机的人,就没多少羡慕了。
只要咱男人能干,添这些东西,还不是早晚的事?
回程路上。
杨落雁斜坐在后座上,抱紧了吴远。
村里有人说吴远的闲话,说他高攀自己,殊不知身为当事人,她有多幸运。
不过妈说得对。
这事自己偷着乐就行,没必要嚷嚷着让别人都知道。
二八大杠一路到了运河闸,开始下坡。
雪后的路面有些结冰,吴远载着人,控制着速度,一路溜得很慢。
直到拐过船闸,到下一个转弯口,突然停下车来。
吴远双脚撑着地,冲路边努了努嘴道:“看看这边的家具。”
杨落雁不明就里地下了车,看看路边唯一的家具摊,都是旧家具,而且不少破损的。
一看就不是正经的家具摊。
真买到不结实的,回头再想找人,连门都没有。
转念一想,吴远就是木匠。
家具的好坏,他一眼便知,自己还担心个什么劲儿。
吴远支好车子,蹲下来,仔细打量这些可以称得上文物的家具。
从那工艺和雕刻手法上来看,可以确定这些都是出自香山帮匠人之手。
香山帮匠人,前世他如雷贯耳,甚至还专门搜集过他们的作品。
谁曾想,在这里直接遇到这么一大堆。
可惜他身上没钱了,否则直接全包了。
稍加修缮,日后卖给识货之人,绝对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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