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彰其功。”
“乃至哪怕暂时不够授爵者,也可设诸如军功金银章来宣示所立功等级,彰显为国立过功,令天下人尊重之,而不是单纯只赏银,使其花了就花了,连带着功绩也被湮没,不能激励子弟。”
“当然,如此爵位必至泛滥,故当推恩降等,以省国帑。”
朱翊钧说完后就道:“先生若无补充进谏之处,且下旨颁行吧。”
朱翊钧早就有意改动军事制度,只是一直等着有人愿意替他执行而已。
而现在张居正既然愿意崇武,朱翊钧也就把自己的设想提了出来。
张居正和张宏这时皆怔在了原地。
“回陛下,臣无异议,臣遵旨照办!”
张居正半晌后才回了这么一句。
朱翊钧点头:“那就将在京之俞大猷加一级官衔,以及卢镗等老将着兵部优选,然后也由内阁拟旨加一级官衔,入京卫武学为总教习官,另外,也让兵部优选各镇优秀将官和士卒,要均衡,不能偏私一镇。”
“但是,辽东的李如松一定要要调进京,还有麻贵、陈璘,朕观这三人或可于将来为国家可倚重之将,当重点培养其才。”
张居正拱手称是。
而到下午,张居正到内阁,将朱翊钧的谕旨传达到内阁后,吕调阳颇为惊愕,道:“叔大,你让天子这样做,明显是崇武备而强天子掌兵驭将之策,也是让天下从此重武之策,真利于社稷久安?”
吕调阳还以为这些都是张居正的意思,毕竟皇帝朱翊钧还年少,哪里想的这么全面,也就这么问了起来。
因张四维此时不在内阁,张居正倒也直言道:“和卿认为天下精兵强将是掌于天子更能使天下安,还是掌于大族更能使天下安?”
“何况,谭子理昔日于御前没说错,现在不趁着天下和平时强武备,而等虏强我弱时再想着强武备,恐虏寇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另,现在若不趁着国帑充裕强武备,现在所积国帑将来只会为硕鼠贪墨或为宫廷挥霍。”
吕调阳点头:“叔大是想说,当趁天子年少,锐气正盛,而物欲未盛时,用改制所增之财强兵?”
张居正点首。
吕调阳听后道:“叔大真是工于谋国!”
“和卿过誉。”
“其实陛下也早有韬略在心,我刚才所传谕旨,大半是天子自己所想,当是从各类历代治国文书中认真参阅所得,不然岂能思虑如此周全。”
张居正回道。
“关键是愿意思虑如此周全,天子居安思危之心,似比我们这些老臣还重!”
吕调阳道。
张居正笑道:“和卿说的极是,这的确令人匪夷所思。但这是好事,或许陛下清楚历代皆在于不知未雨绸缪所致。”
“也是,不过,这样做策略上倒没什么问题,就是恐将来财力不济,使各类制度又名存实亡!”
吕调阳道。
“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哪里有长治久安之策!”
“无论如何,趁国运昌隆时推行几年善政,至少能延续更长的国运。”
“至少,这样做,陛下提到的李如松、麻贵、陈璘将来为一方主帅时,皇明或还能压制四海。”
张居正言道。
…
但这些旨意传到辽东时,李成梁很是兴奋地对李如松道:“这是个机会!”
李如松道:“父亲的意思是?”
“戚元敬是因抗倭而为陛下知,你现在进京朝夕受陛下垂询,自然也能简在帝心,进而让陛下将来不只是知道戚家之南兵,也知我李家之北兵。”
“要知道,这天下迟早还是陛下主宰!”
李成梁说着就拿出钥匙取打开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用锦缎包裹镶金木匣装的一把弓来,又从打开另一柜子拿出一套宋版四书集注来。
“你拿着为父珍藏的这俩宝物进京,面圣时看准时机,如天子问你兵事,则说明天子崇武,你就献为父的宝弓于天子!”
“若天子问你是否也读书,则说明天子重文,你就献这四书集注,就说你早拜名师学圣贤道理。”
李成梁嘱咐道。
李如松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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