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他发现张宏果然识趣,哪怕是向两宫太后告知冯保下狱这事,也是先来向请示自己,而不是直接去告诉李太后。
“这样吧,明日一早,朕看情况再宣你和朕一起去,你把海瑞弹劾冯保的那道朱本带上。”
朱翊钧接着又对张宏吩咐了一句。
“是!”
张宏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朱翊钧这里。
次日,朱翊钧在得知李太后去了陈太后那里后,才宣了张宏过来,然后与之一起来了慈庆宫。
朱翊钧也就在这时向两宫太后说起了冯保被革职下狱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太后在得知冯保已被革职下狱顿时拧眉问了起来。
朱翊钧则对张宏吩咐说:“张宏,你把海瑞的弹章念给两位母后听吧。”
张宏便将海瑞的弹章念给了李太后和陈太后听。
而在张宏念完后,朱翊钧就道:“皇儿收到这道关于大伴的弹章后,也不敢相信大伴会做了这样的事,竟把织造局的织工私卖给了徐家,但毕竟是海瑞这样直名满天下的人所奏,也不能说什么,也就还是让元辅张先生票拟,元辅张先生因而也问了海瑞,且对皇儿说,海瑞的确有实证在手,也就不能对大伴宽宥。毕竟这场弹劾他的是海瑞,若处置不公,会令天下士人寒心。”
“这个冯保!我看他昔日倒是会装,没想到却是如此道貌岸然!”
“海瑞这样的直臣,都认定他冯保做了这样的事,自然是无疑的了!”
“想来上次他所谓误听一个叫魏朝的禀报,冤枉皇帝,说皇帝在玩蛐蛐,只怕就已说明他当时已有欺皇帝年幼的心思,和高拱犯了一样的毛病!”
陈太后这时当即就跟着说了几句,且语气颇为冷厉。
陈太后都这么说了,李太后也只能跟着点头,讪笑道:“姐姐说的是,弹劾他的是海瑞,那就真没什么可说了。张先生这么票拟,也正是为彰显皇帝的英明,倒也没错。往日我看他还算忠心,却没想到他竟也暗欺我们孤儿寡母。”
接着,李太后又问朱翊钧:“冯保既已犯事,你打算让谁掌司礼监?”
朱翊钧回道:“自然是张宏,内廷诸榼,他最积古,自然最为可靠。”
李太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很是!”
陈太后也笑着点了点头。
朱翊钧则在离开这里后,就宣见了张鲸,且吩咐道:“海瑞审理冯保的结果一上报,就立即告知于朕!”
张鲸拱手称是。
而海瑞这里,在接到让他主审的旨意后,就连夜提审了冯保与其家眷党羽。
海瑞也算是老刑案,知道不能给犯人太多时间来做心理建设。
也因此,海瑞很快就掌握了更多关于冯保的确凿证据,且还得知冯保以私诺公主婚姻于他人而以公主为敛财工具的罪,且通过在粱国柱这里得到的关于冯保留下的许诺让其儿子将来做驸马的交易字据,逼得冯保承认了这一罪证。
海瑞则也因此对冯保说道:“冯保,且不说你为自家子弟冒领军功、卖官鬻爵了,连公主你都敢卖!公主作为皇嗣,你这样做,已然是大逆不道!本当显戮。但念系竽考付托,效劳日久,当可从宽处置;”
海瑞说到这里,冯保突然两眼放光,抬头瞥了海瑞一下。
陪审的官员也都面露惊愕。
因为谁都知道海瑞办案素来严酷,颇受官绅诟病。
可这时海瑞却要对冯保从宽,也着实让人觉得意外。
“但从宽是从宽,死罪却不可免,因你欺君蠹国,罪恶实在深重,所以,本院决定定你绞立决!籍没阖族家产!”
可海瑞接着又说了一句。
冯保一愣。
随即他也就只大声哭喊起来:“我对不起皇爷,对不起太后娘娘,更对不起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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