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保倒有些失望。
张宏倒也认真解释起来:“冯公公,你要明白,你落得这个地步,不是咱家的错,也不是张公公的错,是你自己的错,是你不该忘了做奴婢的本分!从来只有皇爷欺奴的分,哪有奴欺皇爷的分,从你敢想着借太后的势压皇爷时起,就犯下错了。而我也不是没提醒过你。”
冯保听后苦笑起来:“您没说错。是咱家忘了本分,但权力这东西,实在是令人着迷,一旦尝过在内廷倚重太后就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滋味后,咱家就忘了!哪怕后来知道皇爷早慧,非一般孩童那样天真可欺,但也还是心存一些幻想。”
“你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皇爷的事?”
张宏这时问道。
冯保笑道:“也没多少,不过是没替皇爷在太后面前遮掩而已。”
张宏点了点头:“这也还好。”
……
“叔大,没想到,这次你总算愿意除冯保了!”
内阁,因冯保被票拟革职下狱而心情大好的吕调阳主动来到张居正的值房与其攀谈起来。
张居正则把手里的一道墨本递给了吕调阳:“再不除此人,此人就要擅权到做第二个刘瑾了,这道魏凤翔的章奏就是他给仆的,意在罢黜海瑞!”
张居正递来的一道墨本就是魏凤翔弹劾海瑞的奏本。
吕调阳接过看了起来,陡然变色,道:“先是插手阁臣任命,后又插手堂官任命,这次竟联合言官罢黜副宪!此榼的确猖狂!”
“且等旨意吧!天子圣明,当会降下除此榼的朱批。”
张居正说了一句,又道:“但无论如何,这个魏凤翔谄媚权珰,毫无士大夫气节,是不能留的,所以,仆已票拟将他革职为民,永不叙用。”
“很是妥当!”
吕调阳回了一句。
“有旨意!”
这时,司礼监的太监来了内阁,喊了一声。
张居正和吕调阳听后忙都站起身来,躬身听宣。
“皇爷手谕:冯保欺君蠹国,已令东厂缉拿,故着内阁拟旨令海瑞主审冯保欺君蠹国案。东厂负责羁押一应在京涉案人员,京外涉案人员着内阁商议合适人员钦办,将所有涉案之人全部捉拿归案,不能有一人漏网!”
“臣等遵谕照办!”
张居正和吕调阳应了一声。
随即,张居正就接过手谕来。
而在司礼监的太监宣旨离开后,吕调阳就走来对张居正言道:“陛下让海瑞主审,看来,是有意从严处置此事。”
“这就是天子圣明之处了,让海瑞主审此案,才能让两宫太后相信冯保之罪孽。”
张居正一边开始拟旨一边笑着说道。
接着,张居正就对吕调阳说:“烦请阁老把之前请奏任命徐璠为太常寺少卿的初本拿出来,票拟为不准,并令其回乡遵前谕守孝;冯保之案既已涉及到他,他是不宜再起复的。另外,把为冯保之侄请旨加封的密揭烧了!”
吕调阳拱手称是。
原来张居正虽然在这之前答应了冯保起复张四维、徐璠以及加封冯保之侄冯邦宁的要求,但其实在除了张四维入阁符合铨叙制度而予以上奏外,另外两事却一直拖着没办,所以现在冯保一倒台,就立即做出了让徐璠还乡和不再为冯保之侄加封的决定。
没多久,内阁票拟徐璠不得起复依旧要在家尽孝的墨本就被司礼监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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