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就要下山离去之时,却遇到了一人挡在路上。
似是早已等候多时了一般。
孔儒仰头看向那台阶之上走下的青衫先生。
他拱手道:“见过陈前辈。”
陈长生快步走了下来,与其平视。
相比起从从前,孔儒已经退去了之前的一身青色之气,如今瞧着却是沉稳了许多,一身黑袍,不显山水,腹中文气,更是内敛有佳。
“前辈,转眼不知多少岁月,可还认得当初的那个毛头小子吗?”
陈长生听后无奈一笑,说道:“怎会不认得。”
孔儒和煦一笑,说道:“当初同行之时,前辈教我为人处世,与我说这世上的道理与书中有何不同,亦是因此,我才能够逐渐适应这般世道,前辈今日前来,不妨多留几日,小子也好与前辈叙叙旧。”
看着眼前这个说话得体的孔儒。
陈长生却是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还以为他是那个不懂世事的小修士。
不知怎的,却是感觉这岁月让人变化真大。
陈长生舒了口气,说道:“你身怀气运,使文道迈入兴盛,将来亦有大势在等着你,而陈某却是个世外之人,左右参半,却又立在中间,山鸟与鱼却不同路,好生修行就是了。”
陈长生留下了这样一番话,便匆匆而别。
孔儒望着这个走下山去的青衫修士,心中却是时不时生出一种错觉来。
他感觉,那走下山的人,才是这天下的中心。
而这芸芸众生,都不过是他抬手之间挥洒下的雨水罢了。
孔儒轻叹了一声,他从前不曾在意过这位前辈的身份道行,如今想好好了解,却又没有那样的机会。
或许是身份的变化吧。
其实想来,孔儒还是有些想念以前什么东西都不懂的时候,那时候才是最为快活的。
“走了,还看什么呢。”
宁不凡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往前走。
孔儒不解,问道:“你不是认识陈前辈吗,为何却躲着不出来?”
宁不凡张了张口,却道:“我是不太适合见他的。”
在这长久的岁月里,他慢慢的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病症所在,当时,他炼神入道,在那识海之中与即明和尚见过一面,那个时候,方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昏迷,晕倒。
一个往后岁月里出现在如今的和尚,他怎么都不敢让人知晓的。
孔儒有些不解,总觉得宁不凡有些事藏在心中,却又从来都不说出来。
宁不凡道:“书呆子,你可少看我了。”
孔儒摇了摇头,便也收回了目光。
……
没过多久,萧洞虚便也离开了紫竹林,他回了一趟天机山。
又去拜访了许多前辈。
从诸多古籍记述与世人相传的事情之中寻找着踪迹。
萧洞虚琢磨起一件事来,总是废寝忘食。
到了如今,藏书阁里的书他几乎都快看遍了。
有时候走进门去,都不必寻找,便能知晓自己要查的东西是放在何处。
但这一次,却是比他想象的要困难许多。
这可是关乎于天道的事情。
见查不出什么东西来,萧洞虚便转头换了个方向,查起了如何成为天道。
也就是,改天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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