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无所事事地看了眼立在墙头的泽王,发现他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挺威风。
到底是皇子,身上贵气不俗。
泽王念道:“着泽王嬴景琰速往浔阳查出时疫爆发原由,救治疫民,其他所有人等,不论贵贱,皆听泽王差遣,不服者,斩!”
泽王念完,折起圣旨,问道:“圣旨便在这里了,蔡状元要验一验真伪吗?”
圣旨所用的娟帛皆是大内特制,一眼即能看出。
蔡思源哪里敢去验圣旨的真伪,他只是郁闷,是谁跟他说泽王不参与政事,若是知道泽王是带着圣旨来的,他也不会去得罪他。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晚了,蔡思源现在觉得脖子有点凉。
他偃旗息鼓道:“臣听从泽王调遣。”
只见泽王将圣旨收回怀中,笑眯眯道:“蔡状元,现本王将救治疫民的重任交给安神医了,所以,你听从安神医的调遣即可。”
蔡思源喉头一阵血涌,越皇是不是过于任性了,怎么会派泽王这个风流王爷过来,做事一点也不靠谱,竟又把圣旨的重任交给安馥珮。
他抬眼看了看安馥珮,她站在一边云淡风轻,无所事事看指甲,看都不看他一眼。
泽王威道:“蔡状元是不听从调遣吗?”
蔡思源只得咬牙道:“臣听从安……神医调遣。”
安馥珮这才散漫地开口,“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不插手就是帮忙了。把他们放了。”
“是。”蔡思源挥了挥手。
兵丁放开两个孩子,以及胡雪丹的婆婆。
两个孩子即刻扑到爷爷奶奶怀里,一家人相拥而泣。
蔡思源起身,走近安馥珮,“夫人,人已放了,咱们这就回家吧。”
安馥珮见蔡思源放低姿态,可脸上仍有不忿之色。
奇了怪了,当初受虐待遭活埋的是她,他委屈个什么劲!
原主的情绪依然滞留在她体内。
但她与他时代不同,理念有异,悲欢不通,分明是个陌生人。
安馥珮道:“你我不熟,请叫我安女士。”
蔡思源喉头滚动,目光森然几欲结冰。
泽王道:“安神医随本王大驾,会住在驿馆,蔡状元着人驿馆伺候即可……对了,一千斤地金莲已经种成了,蔡状元勿忘前日之言。”
前一日,蔡思源曾言,安馥珮若能在两日内种出一千斤地金莲,他就跪下向安馥珮磕三个响头。
此时,地金莲原材既已种成,蔡思源对安馥珮的轻视,又变成了对他自己的嘲讽。
蔡思源脸色十分难看,转而又想到安馥珮毕竟是自己的妻子,她治疫有功,归根结底对他是有好处的。
蔡思源硬着头皮道:“下官这就去安排,着疫民明日卯时至驿馆门口领药。”
安馥珮道:“可。明日见面请带和离书来。”
蔡思源领着兵丁出了院子,假装没有听到安馥珮言语。
和离,开什么玩笑!
他正等着安馥珮的药彻底治好时疫,然后向皇上请功,若和离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
在蔡思源的身后,泽王从墙头跃入李家院子,向安馥珮招手,“安神医,你过来,本王有个秘密告诉你。”
安馥珮道:“既是秘密,我不听。”转身进屋。
泽王快走两步,与安馥珮并肩,俯首在她耳边,悄声,“圣旨是假的……”
呵,泽王既无圣旨,只为安馥珮撑腰而假做姿态。
若说听到秘密有什么感觉,就是耳朵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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