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留下,嘱他转呈。
李世民速速浏览三份卷状,果如所述。
他当即将文书密封,正要加上钤印,却突然想到,自己刻下应在陇西前线,怎能到此钤印?
何况此事显与太子、齐王有所牵连,背后更有父皇、裴寂密切关注,自己还是低调为上。
于是将卷状与原告一并交予那名亲信,着他解往长安。同时密瞩最好能够追上御史,通盘转付,云云。
“有愧君上”、“无颜覆旨”,这是哪般托词?李世民满是狐疑。
然他还来不及询问李药师,却得到紧急军情。
原来陇西前线,殷开山见薛举兵少,竟不顾李世民军令,执意出击。
刘文静虽曾阻止,却也无法挡下。李世民知道薛举强悍,不可力敌,急急草书数字,命人飞骑制止。
可待他赶回前方,唐军竟已大败。薛举本要继续进击,不料暴病,匆匆退师。李世民也只得意兴阑珊地整军,返回长安。
至于李药师,待中枢行文下达,还他清白之时,朝廷早已另遣襄邑王李神符就任岐州刺史了。
李药师收拾行囊,由和璧伴同回转。
途中但见一弯新月斜挂天边,算算时日,竟尔已近中秋。
他不禁怀想,十三年前,大业元年的中秋,自己由洛阳回到长安来见杨素,劝说起事却遭拒绝。
那晚,他再度夜宿杨府客房,出尘从老槐树的树影下亭亭步出。
那幞帽黑靴、那紫衣银带、那绰约身影??他,一时竟深深沉浸在温柔的回忆中??
原来月前??
裴寂接获上告,举发李药师谋反,当即命人前往岐州,缚李药师下狱;同时进宫,向皇帝禀奏此事。
李渊听闻始末,心知肚明。
当初李建成、李元吉举荐李药师出任岐州刺史,就知必然有所图谋。
但他与李药师既有芥蒂,又想看几个儿子如何处遇此事,于是不动声色,只问裴寂意见。
裴寂对于皇帝心思,可谓一清二楚。
此事理当派遣一位御史,前往岐州按察。
他放眼望去,当时随侍皇帝左右的近臣,温大雅、陈叔达都与李药师有旧,萧瑀则甚孤傲,不肯便宜行事的。
只有散骑常侍段确,此人性嗜饮酒,并不沉稳机敏,因此说道:“按察此事,当遣一位御史,臣以为段确乃适当人选。”
李渊闻言笑道:“如此甚合朕意!”当即以段确为御史,授予决断之权,察若属实便可处分。
温大雅与李药师素来交好,陈叔达则是出尘的舅舅。
两人出宫之后,不约而同迅即私下通知出尘。
因此和璧将此事报与李世民知晓,随后赶回岐州探视李药师,再疾往长安奔去之时,出城不过百余里,才到五丈原,就见到出尘、随珠率领一行飞骑,迎面奔驰而来。
距离当时将近四百年前,蜀汉诸葛亮第五次北伐,大军便驻扎在五丈原上,与曹魏司马懿隔渭水相对峙。
五丈原是一方黄土台原,南倚秦岭、北瞰渭水。
从岐州到长安,一路都在秦岭、渭水之间。
但如五丈原这般,高岭与河水如此逼近,其间道途狭隘、地势险要之处,倒也并不多见。长安、岐州之间,五丈原乃必经之途,出尘、和璧原本都打算在此处等候御史,不想恰好同时抵达。
和璧率先报知,李药师尚称平安。
出尘听闻,暂且放下悬心,说道:“此次中枢所遣御史,乃是段确。其父段文振,前朝开皇年间曾被中伤,遭到除名。其后虽得平反,然段氏一门对于诬陷,至今深恶痛绝;对于昭雪冤屈,则甚感恩戴德。因此我等,不妨如此如此??”
和璧、随珠等人闻言,尽皆大为叹服,各自分头行事。出尘自己则仅率数人,匆匆赶往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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