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李药师的旧识温大雅、出尘的舅舅陈叔达,均在太原起事之初,已入李渊帐下;不久萧瑀也来归降。
温大雅之弟温大冶、温大有也已入唐,然而李渊重用温大有,却不重视温大冶。
旁人不知其故,李药师对于自己这位“李迪波大哥”可是清楚得很。
李渊听到“大冶”之名,就无法不想到祖上的胡姓“大野氏”。
李世民见父亲不重视温大冶,便将他揽入自己军幕。
此时李渊已立十三岁的代王杨侑为天子,改元义宁,遥尊远在江都的杨广为太上皇。
杨侑这位有名无实的皇帝,依李渊之意,诏封李渊为唐王,同时以李建成为唐王世子,以李世民为秦国公,以李元吉为齐国公。
如今李世民军幕中,后来的“秦府十八学士”已逐渐成形。
除居首的杜如晦、房玄龄之外,曾在李渊“剑履上殿”时厉声斥责的姚思廉,也已被揽入秦府。
李药师的职分虽低,但李世民对他特别推重,大家心里怎会不清楚?
这日李药师在秦府遇到房玄龄、温大冶,相谈甚欢。
李药师半开玩笑地对温大冶说道:“玄龄与我都以字行,不似足下端严。”
房玄龄也笑道:“的是!在下也觉彦博』二字,颇为顺口。”
温大冶笑道:“只是犯了令尊名讳。”
房玄龄的父亲是房彦谦。
房玄龄笑道:“吾兄何须端严』若是?”
三人一同拊掌而笑。
从此温大冶便以字行,是为温彦博,逐渐受到重用。
然则李渊对于“药师”二字的反感,绝不下于“大冶”,李药师又怎会不清楚?他后来也改用学名“靖”,李药王则改用学名“端”,都有与往事作一了结之意。
只有李客师,他虽也有学名“竑”,但始终以字行。
秦府之外,出尘业已觅得一处居所,让李药师一出缧绁,便有家可回。
这里虽然素朴已极,却不似当年李药王引退之后,李药师来到长安,无家可归的窘况。
何况蜗居斗室,倒颇符合他目前的职分。
这日李药师回到家里,却见出尘又在抚琴,所奏正是师父所赐、出岫补全的那阕琴曲。
近几日来,李药师已是第三回见到出尘抚奏此曲,不免笑问:“怎么,莫非吾家娘子打算改行当琴家?”
出尘娇笑道:“怎么,莫非师父不许?”
出尘儿时,李药师教她骑马舞剑,她有时也以“师父”相称。
不过每次她“师父”出口,尤其还带着娇笑时,李药师就得谨慎戒惧,以免着了这“娃儿”的道。
然而这回,这“娃儿”一声“师父”之后,接下来却一本正经:“药师,这段时日波谲云诡,生死一线。有时我不免心思烦乱,便试着以琴正心,而琴曲也确实能安我心。在这许多琴曲之中,又以此曲感觉最是亲爱,便好似……便好似阿姊就在身边。”
李药师得遇“虬须龙子”之后,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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