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离去?”
李药师听师父此言,不禁默然。
此时玄中子又对房玄龄、魏玄成有所叮嘱,李药师心绪恍惚,也不及细听。
只想着师父即将离去,不知行囊是否已然准备妥当?他茫茫然步入内室,只见榻上小小一只灰布包袱,旁有一笠一杖,此外再无他物,他心中登时一酸。
玄中子内室原本已极简单精洁,然而李药师仍拿起麈尾拂尘,细细整理一回。
玄中子身边所用物事极少,然每一件都有其来历。
李药师依依逐件拂拭,想的全是从师以来的点点滴滴。
李药师正自沉浸在回忆之中,耳边却突然响起隐隐轰雷之声。
他心中一凛,只觉脚下也隐隐震动。
但见房玄龄匆匆进来,说道:“师父说此洞将封,咱们准备出去吧!”
二人赶紧拿起玄中子的行囊、蓑笠、柱杖,来到师父身边。
此时地动之声已自远而近,自弱而强,洞内石缝之间已有沙尘散落。
李药师、房玄龄、魏玄成等三人都得尽力摄住心神,才不至惊惶。
惟有玄中子仍是神色泰然。
李药师望着师父燕处超然的神态,心道:“所谓至人神矣!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冱而不能寒,疾雷破山风振海而不能惊』,大约便是如此。”
不禁对师父更为心折。
只听玄中子说道:“药师,为师授予你的三卷经书,综述我毕生心血,乃是经天纬地的天下之道。玄龄,你本命己亥,己土亥水生扶药师的本命辛金卯木,所以为师授予左辅善道。玄成,你本命庚子,庚金子水比助药师的本命辛金卯木,所以为师授予右弼制道。日后你二人当为药师辅弼,三人同心协力,开创我华夏生民的安和乐利,让千秋万岁的后世同沾德泽,这才是为师所乐见的。”
“不过……”玄中子寻思半晌,又道:“你三人虽甚有缘,但须三十年后,才是偕手之时。
在那之前却无须共事,以免徒招疑忌。”
李药师等三人拜受师父训诲。
玄中子又取出一卷书册,交予李药师,说道:“药师,为师只道你与音律无缘,不想你今日却得亲炙猿鹤二公。这部琴谱,就交予你吧。”
李药师敬谨收受。
玄中子轻声道:“地火已起,此洞将封,咱们走吧。”
四人之中李药师体魄最为健硕,他护着师父,领着房玄龄、魏玄成,朝洞外疾行而去。
只听得身后震声大起,转身看时,但见石壁尘沙飞扬,石涧地水涌涨。
他加快脚步,护着三人行出洞去。
所幸地火仅止于内洞,并未向外蔓延。
此时天色已然微明,蓦然回首,触眼晨曦朝露,山壁老树虬藤,秋意萧飒寂寥,那藏风洞的入口,竟已全然无影无踪。
山间树上古猿纵跃,啼啸错落,天际云端闲鹤翱翔,舞翥翩跹。
李药师陡然发现,自己四人刚从飞沙涧水之间脱出,竟然衣不沾尘、履不沾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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