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同样居住在骷髅山的石矶师叔能替我作证!”
听到这话,殿内众仙的目光纷纷落在了石矶身上。
来了,就是现在!
石矶心中暗道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跪伏下来,朝着通天教主恭恭敬敬地叩首道:“弟子的确是亲眼看到马元师弟主动偷袭,想要置余元师侄于死地!
余元师侄是在再三劝阻和警告无效的情况下,为求自保才出手还了一拳……
师尊明鉴,此事千真万确,弟子绝无半点虚言!”
听到这话,金灵圣母双眼一亮,望着高坐云床的通天教主道:“既是那马元先动手,那自是他死有余辜,怪不得别人!”
“师姐此言差矣!”
长耳定光仙起身道:“即便是马元先动手,那也是因为此前与师侄之间的积怨!若不是被师侄欺压的狠了,马元又岂会在明知不是不敌师侄的情况下主动出手呢?”
“没错!”
吕岳站起身来,望着余元愤愤不平地怒斥道:“上次你就大闹九龙岛,烧了我的药圃,打伤了两位师弟……马元师弟肯定也是不堪被你欺辱,才愤而出手的!”
“啧啧~”
余元砸了咂嘴,没好气地道:“虬首仙师叔伤了同门性命便是不知者不罪!而石矶师叔都已经证明了我是为求自保才出手的,可到你们嘴里就成了欺压同门……
你们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我倒想问问,现在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欺压同门?!
这截教还能不能让人待了?!”
一连串的质问响彻大殿,使得殿内众仙面上顿时变得精彩纷呈。
就连高坐云床的通天教主也一阵恍惚。
上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话是什么时候来着?
“余元!你好大的胆子!”
长耳定光仙双目微红,厉声呵斥道:“教主面前,竟敢如此放肆!”
“放肆的是你!”
金灵圣母再一次开口,声音依旧冷冽:“就因为余元他在青丘坏了你的好事,你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抹黑他……
现在吾怀疑虬首仙误杀姚公伯一事也是出于你的算计,目的就是为了杀人灭口,好掩盖你在外面干的那些恶事!”
长耳定光仙脸色青白不定,苦笑道:“师姐想替弟子脱罪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只是这般诬陷于我,属实有些……过于儿戏了。”
“诬陷?”
金灵圣母冷哼一声,正要再开口,却听一声怒喝响起:“都给我住口!”
开口的是多宝道人。
这个截教首徒此刻终于是忍不住了,目光在金灵圣母和长耳定光仙身上来回扫视,沉声道:“当着师尊的面,你们这般争执吵闹成何体统?可曾还有半点顾全同门情谊吗?”
“师兄教训的是。”
长耳定光仙一边说着,一边连忙面朝通天教主作揖,歉然道:“都是弟子言行无状,方才惹得师姐这般动怒,还请师尊恕罪。”
相较于他的“圆滑懂事”,金灵圣母就显得“直来直去”多了。
只见她在被多宝道人呵斥之后,竟是毫不理睬,转身望向通天教主道:“师尊,您是圣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过您!
难道您要眼睁睁地看着您的徒孙受欺辱不成?”
通天教主:“……”
就如金灵圣母说的那样,他是圣人,能够推衍一切,知悉一切。
从余元的叙述中,他便知晓这个徒孙在细节上稍作了一些隐瞒,而长耳定光仙不知是凑巧还是别的什么,他所说的话已经与真相极其接近了。
作为只需心念一动便能知悉一切的圣人,通天教主对很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截教弟子在洪荒各地作威作福之事,他一直都心知肚明,只是懒得管罢了。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闹大,他都是交由多宝道人去处置。
这次召集弟子至碧游宫,又让人带回余元,也就是因为余元和马元两个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使得教中弟子人心浮动。
这种情况下,作为教主他自然是要召集门人给一个说法的。
至于这个说法是什么,通天教主其实并不怎么关心。
上道无德,下道唯德!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唯一线生机遁去,当为众生截取这一线生机!
这是他创立截教的理念。
一直以来,他都只传授众弟子修行,让弟子们拥有截取一线生机的能力,但却并不会教授他们该如何去截取那一线生机。
这并非是他不负责,而是他不屑于让别人依照他的准则行事。
就像是在养花一样,他想要看到的是千万种不同的风采,而不是所有的花全都生的跟他一模一样。
那样的花朵即便再怎么娇艳,在他看来也了无生趣。
是以如非必要,他一点都不想插手教中事物。
不过此刻座下弟子之间起了争执,好像光靠多宝也摆不平了。
略一沉吟之后,通天教主还是开口道:“马元杀孽深重,对教中弟子妄动杀机,有此一劫也怪不得别人……就这样,都退下吧。”
这句话一出,便已是为此事盖棺定论了。
金灵圣母神色稍缓,跟着众人一道行礼作揖,恭声告别。
待直起身时,她那清冷的目光在长耳定光仙和吕岳两人的脸上稍作停留,随后身形一晃,便带着余元率先离开了大殿。
直到这时,长耳定光仙和吕岳方才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带着想要“抱团取暖”的渴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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