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雾沉垂下鹰眸,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身上阴郁气息更甚,他感到失望,甚至不愿意再多苏浅一眼,“朕知道了,皇后先退下吧,稍后朕看了,会命人递话过去。”
“是。”
苏浅深深的看了眼继续批奏折的君雾沉,轻声叹口气,识趣退下。
大暴君已经起了疑心和误会,可事已至此,她说多也无益,反而会让大暴君觉得她在狡辩,可不能再惹怒他。
过了明日等大暴君消消气,再来和他说清楚,会比现在情况会好很多。
君雾沉盯着苏浅离去的背影,眸底危险的寒光凌厉如万年雪山不化的寒冰,他攥紧手中奏折,微微催动内力,纸张在他手中化为齑粉,消散空中。
他声线阴冷,扬声唤道:“姜公公。”
“老奴在。”
姜公公推开殿门进来,站在不远处候着,“皇上有什么吩咐?”
“传话下去,朕晚上要去贵妃宫中用膳。”
森寒的声音似能化作道道利刃,惊地让姜公公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无数念头翻涌,有些摸不透帝王的心思。
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要去贵妃宫里,此举有何用意,但这些天皇上同皇后娘娘之间虽没有争吵的迹象,但好像有个隔阂。
姜公公表面却不动如山,恭敬应下,“是,老奴这就派人去通知贵妃宫里,好准备着恭迎圣驾。”
皇上晚膳要去贵妃宫中用,消息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后宫所有妃嫔们都沸腾了,按捺不住的欢呼雀跃,她们总算熬出头了!
因着皇上登基多年从未踏足后宫,后来皇上好不容易临幸,也只独宠皇后,嫔妃们眼看着自己与恩宠无缘,都渐渐失去了争宠的欣喜。
而今,皇上要去贵妃处用晚膳,这代表着什么,皇后一人独霸皇上的日子终于到头了,她们又有出头的机会了!
一时间后宫所有嫔妃躁动,纷纷打起了精神。
而几家欢喜几家愁。
“娘、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织云手风风火火的冲进凤仪宫,跑得急小脸都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直喘着粗气。
苏浅将手边没有动过的茶盏递给织云,让她顺顺气先,“看把你急的,先喝口水润润,有什么事不妨慢慢说。”
织云一口气将温热的茶水喝干,驱散些身上寒气,双手捧着茶盏看着娘娘,踟蹰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桌案上放着一小筐子的核桃,还有快堆成小山般高的核桃壳。
苏浅想着明日给大暴君做碗核桃薏仁粥,最是养心肝败火了,她慢条斯理的剥着核桃仁,问,“出什么事了?”
“娘娘,奴婢刚路过御花园,听到那些个宫人他们再说,说、皇上今晚去贵妃那用晚膳,似有留宿宠幸之意。”
苏浅闻言心脏漏了一拍,一个不注意,青葱的指甲戳进核桃坚硬的外壳,顿时指甲劈断,指尖处渗出点点血意。
“娘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织云惊呼一声,想都没有多想,要跑去外面找太医,苏浅缓过神,出言拦住她,“这点小伤敷点止血粉便是了,别动不动地就叫太医。”
“去我妆匣下面第三个格,里头放着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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