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脸,她蜷着脖子,悄悄挪动步子,试图和他拉开点距离,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苏浅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清醒点啊,色字头上一把刀,小命都不想要了是吧,也不看看那是谁,就敢往人怀里钻。
站在旁边的织云,人都傻了。
皇上亲了娘娘,他亲了娘娘啊!
“乖,好好待着,有朕在。”
君雾沉放在苏浅腰间的手一紧,将苏浅紧紧搂入怀中,远远望去男貌女俏,好似一对璧人。
“皇上,姑母还在,您和皇后娘娘……”
林月婉柔声开口提醒,皇上和皇后再怎么恩爱,可毕竟太后端坐上首,宫人们跪了满地,实在是失了规矩。
“呵。”
君雾沉的眼睛从苏浅身上挪开,扫了眼林月婉后,眼中折射出一抹暗光,白虎张口打了个哈欠,瞳孔微眯,和主子一同看了过去。
她顿感光芒刺背,浑身不舒服。
“贵妃鬓边的海棠步摇,金丝编织镶嵌着奇珍宝石,华美无比,你这一身的行头打扮价值不菲啊,可见丞相家不缺银两。”
林月婉脸色微变,不解的眼神望向太后。
君雾沉嗤笑出声,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就如寒风侵入骨髓。
“尚未入冬,北方遭遇冰灾,朕今日早朝开国库赈灾,大臣们响应时局,纷纷捐财捐物,为赈灾出一份力。”
“而丞相却与朕说,他为官两袖清风,只能拿出一百两银子。”
说到这里,君雾沉盯着林月婉,眼神狠戾,“贵妃的这只步摇,价值早已超千金,贵妃可知道,一千两的银子,能够买多少棉衣和吃食!”
苏浅缩在君雾沉的怀里,探着头悄悄张望,心有余悸的想着,得亏暴君不是冲她发脾气,能把人吓得半死。
但她瞧着林月婉还算淡定,不愧是头顶女主光环的人。
“臣妾不懂政务,只知女为悦己者容,将自己装扮好看,好能让皇上多垂怜一眼。”林月婉楚楚惊慌的跪在地上,捏着帕子落泪,一副无知妇人的模样。
“臣妾愿将步摇捐出,救济受灾百姓。”
林月婉随即将步摇从鬓边摘下,一缕乌发垂落胸前,她双手将步摇高高举过头顶。
一千两银子,那是苏浅做梦都不敢想的,一文钱都够买个馒头,十文钱能买个鸡腿,二十文钱能买半袋糙米,虽然口感不好,但最起码能填饱肚子。
丞相一边给自己女儿打一千两的金步摇,一边还厚着脸皮跟皇帝哭诉两袖清风,啧啧,真是又当又立。
而过了好半响,君雾沉都没有动,一时间大殿之内陷入死寂。
林月婉举着的手发颤,身子更是摇摇欲坠,雪白的额头划过一粒汗珠,而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却丝毫没能打动那位冷情帝王的心。
太后轻轻叹息一声走了过去,接过林月婉手中的步摇。
“今日的事就到这里,哀家以后不会插手皇后的事了,皇帝意下如何?”太后神色冷峻,虽语气依旧严肃,但有了几分妥协商量的意味。
她为了她那个不争气的兄长,难得服了一次软。
父亲离世后,兄长接替丞相之位,近几年来大肆敛财,几次僭越却毫不收敛,她远在佛寺都略有耳闻,也曾写信劝过,然效果甚微。
而皇帝最忌功高盖主,首先要打压的就是以她为首的外戚一族。
太后强忍火气暂且放过皇后,也当卖皇帝一个人情,以此希望平息眼下的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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