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神都京城?大明宫
此时宫内宫外已是一片灯火通明,
宫外有披坚执锐的甲士守在各处,或明或暗,不断地扫视着四周,绝不会放过周边的任何一点动静。
宫内也是人影憧憧,但却没有半点声响,就仿佛是暴风雨袭来前的那片死寂,整个宫殿里的气氛凝结成冰,冷到了极致。
太监在梁柱跟前恭敬侍立,个别胆小的,衣袍下的双腿早已抖若筛糠,额头上也是冷汗不断冒出,只能勉强维持。
“啪~”御案上的一个天康斗彩鸡缸茶杯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顿时碎裂了开来。
御案之后,是一位头戴金冠,身穿盘领窄袖淡黄衮龙袍的中年男子,
其头发已是灰白相见,天康帝淡漠地扫了眼身下的这群人后,对身边的戴权(掌宫内监)吩咐道。
“递下去吧,让诸位爱卿都好看看,看看这大青的江山到底已经沦落到什么地步了!”
戴权连忙躬身上前,将之前传令兵奉上的纸条,递给了御案之下的诸位大臣,供其传阅。
不一会儿纸条就在众人手中都传阅了一遍,凡是看过纸条内容的大臣皆脸色发白。
“怎么?看了以后,众爱卿有何感想呢?”天康帝端坐在龙椅上,面色上没有任何波澜,看不出一点儿喜怒来,眼神平静如水,轻声道。
“臣等死罪!”殿里的诸位大臣闻言,皆是跪在地上,对天康帝叩首大拜道。
“死罪?确实有人得是死罪啊!”天康帝淡漠道。
台下众大臣闻言,心中皆是一寒,皆默不作声。
天康帝的食指不断地敲击的御案,发出沉重的咚咚声,仰着头,念道。
“天雍二年,正月十日夜,辽东镇被东夷所破,其中包括蓟辽总督在内上下十万军民死伤殆尽,而蓟州镇,宣府镇各屯兵八万,却龟缩不出,不肯前援。”
“东夷不过区区两万人,就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在边境肆意纵横,从中掳掠大量的粮食,铁器,人口,财货,直至此时!”
“依然不休!”
话音刚落,天康帝猛然低下头来,俯视着一位离御案最近的大臣,疑惑道。
“石爱卿身为大司马,有协理军机,参赞朝政之权,对此,何以教朕?”
下方的担任内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已是满头白发的石宽闻言,顿时颤颤巍巍地起身走到中央殿前,对着天康帝再次俯首大拜道。
“启奏太上皇,如今辽东镇已失,东夷威势一日更甚一日,宣府,蓟州两镇首当其冲,自不会重蹈辽东镇出城野战而被敌破的覆辙。”
“何况东夷人虽两万,却皆是骑兵,而宣府杨慎和蓟州李昂帐下,虽各拥兵八万,但绝大多数都是步卒,彼等来去如风,可战可退,固而杨慎、李昂虽有胆略,但身负守土之责,当地百姓生死存亡只在其一念之间,也只能拒城而守。”
天康帝闻言,仰头叹道。
“天青建国至此,已有百载,而边境却一缩再缩,如今更是连九边重镇都丢了一个,祖宗基业啊....”
一会儿后,天康帝扫了御案下有些哆嗦的石宽一眼,淡漠道。
“来人,将石宽带下去,去职,下狱,待三司会审后依律处置!务必从重从严!”
“太上皇...呜呜呜~”石宽反应过来后,话还没说完,就被殿内的侍卫捂住口鼻,从殿里直接就给拖了下去。
对这么一位在朝堂里能排进前十的一品大员来说,真可谓是一点体面都没有了
殿内诸臣见此,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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