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继续启程后,不到一刻钟就有亲兵过来回话:“王爷,将军,正定县的县令马鑫已经带到顺天府大牢了。”
池夏两世为人,这还是头一回进大牢。
顺天府尹居然也是个名人,池夏听他见礼时说“臣田文镜参见怡亲王,王爷金安。”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会为了方便,她又换了小太监的衣服,偷看倒也方便。
田文镜提前知道胤祥要来,已经让人把审讯的屋子收拾好了。
屋里亮堂堂的,刑具和地面上都泼了水洗过。
但一走进去还是有种阴冷血腥的气息,在五六月的夏日,也让人起了一手臂鸡皮疙瘩。
胤祥抱着胳膊靠坐着,示意田文镜带人。
田文镜应了一声,叫人拖上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王爷,他已经肯招了。”
他们接到回报后,还在周边的农田和县城查看了一圈,这人大概被折磨了两天,已经有点崩溃了,被狱卒拖着链子拽出来,就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我说,我都说。十三爷饶了我吧。”
池夏有点惊讶。
心说这名臣就是名臣,这都帮他们把活干完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流程都不用走了。
这县令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是、是鄂谦,听说这种子是他女儿进献给皇上的,他为了给女儿固宠,不让我报减产,说皇上也不会真的来看。他女儿是皇上的宠妃,兄弟又是两江总督。”
池夏:……
看来不是不走流程,是还准备先来个诬陷的环节。
胤祥看了看池夏,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田文镜:“田大人,看来你这些刑具不太好,下次本王让内务府给你做一批新的来。”
田文镜老脸一红,刚夸完口就被胤祥说了这么一句,面上大为难看。
胤祥不打算跟他啰嗦:“你原是户部笔帖士,专门管粮种的登记造册入库的是吧。清缴国库欠款的时候,你是欠了六百多两银子吧,据说你一开始没钱还,还让你的主官通融几天,没过两天就全还上了,看来是发了一笔财啊。”
马鑫一愣,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自己。
胤祥冷眼看他:“你是要自己交待,还是本王再让人去查?”
田文镜已经让人把所有刑具都搬了出来。
马鑫眼皮一跳,知道自己说不说胤祥都能查清,到底是吐了口。
半年前,上面特地交待把一批种子入库,专车专人拨付给直隶的十个县试种。
他把种子盘点入库,回到家中,就被人请去喝酒了。
他最近养着一个外室,手头紧张。偏偏户部还催缴着国库的欠银。他欠的不多,但也有个六七百两。
而请他喝酒这人出手很大方,一下子就奉上了白银两千两,还许诺他外放实缺。
他经不住这诱惑,把种子“借”给这人“研究了一晚上”。
拿人手短,放了外缺到正定县当县令,自然也要为主子保驾护航。
池夏打算自己走一下流程,毕竟她的主线任务还要求她“查清真相”:“所以这个请你喝酒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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