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攻破,立刻放火油焚烧,哪怕是把整座凉城烧了,也决不能让一个毒人流落出去!”
“末将遵命!”徐童犹豫着不肯离去,“只是……”
“有话快说。”李钰低声呵道。
“凉城遭此劫难,我等军人应当死战,但世子殿下身份尊贵,不该留下,”徐童指了指不远处的烽火台说道:“那烽火台上有一架木鸢,我这就令人启用它,护送世子殿下您先离开。”
“笑话!”李钰大手一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我身为王府世子,怎能临阵脱逃?”
“这……”
“快去!莫要延误了战机!”
李钰留意已决,徐童也不再相劝,咬牙挤出一个“是”字,快步退下。
燕云霆却一直盯着烽火台上的那架木鸢,若有所思。
“刀斧手准备,弓弩,火铳上膛,火炮手填充,凡是红眼睛的,身上带血的,失去人性的,统统都是敌人,砍掉他们的脑袋是最有效的杀死办法!”李钰站在城墙上,冲城墙下近两万余将士高喊:
“将士们,凉城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诸位手握刀剑枪棒,理应肩负起保家卫国之重任。壮士埋骨,何须多言——来战!”
“战!”数万兵甲齐声吼,杀气撼动天与地。
尸潮已冲入火炮范围。
“开炮!”
“轰轰轰……”
五十余门火炮一齐发射,炮弹炸入尸潮,仿佛开了一朵朵灿烂的血花儿,血腥味儿混杂着火药味儿,瞬间扑鼻而来!
尸潮已冲入弩箭与火铳的射程。
“放箭!”
数百只连弩、火铳齐射,数以万计的飞箭、子弹如天幕覆盖尸群!眨眼的功夫,第一波尸潮被压了下去,毒人身上插满了弩箭,好似一只只刺猬在地上攀爬!
“进攻!”
刀斧手冲入尸潮对毒人进行斩首补刀。
一波攻击下来,毒人还未靠近城门便被消灭了近千数。可凉城民众何止千数?一波尸潮才刚刚平息,另一波更大的尸潮又卷土重来!
震天的炮响几乎吸引了整座凉城的毒人,渐渐,火炮与弓弩的作用开始下降,越来越多的毒人前呼后继冲向大门,士兵挥舞着刀斧,与之展开激烈的肉搏!
死亡是毒人最大的武器,而战场上恰好最多的便是死亡!一个个士兵倒下,一个个“士兵”又重新站起来!
上一刻还在并肩作战的兄弟,下一刻就变成了敌人,守备军的士气与意志大大受挫,且战且退,没一会儿便被尸潮逼迫至墙梯之下!
“将士们,守住梯口,决不能让毒人过墙!”
凉城的墙是整个大西北最坚固的防线,若此城失守,下一个遭殃的便是帝都长安!
李钰拔出佩剑,几欲下梯对抗!一直在旁边见机行事的燕云霆急忙抱住了他的腰,使劲儿将他往后拽:
“你疯了!这座城没救了!快逃!”
“你把老子放开!老子誓与凉城共存亡!”
“老子才不放!你还欠老子十万两赏钱呢,你死了,老子找谁要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向老子要钱?”
“老子是想救你的命!”
燕云霆将李钰抵在城墙上,大声骂道:“我燕云霆从来没交过什么朋友,你勉强算是第一个,所以我不想唯一的朋友去送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亏你他娘还是世子呢!这点儿道理都不懂么?”
“世子?呵……呵呵……”李钰苦笑着,唇间已咬出了丝丝血迹,他满含泪光,悲怜地望着燕云霆:“就在上半夜,我亲手……亲手砍了我父王头!我的家没了,我的城破了,我的心也碎了……”
他一把推开燕云霆,抹去眼角泪花儿,横眉竖剑,杀向已涌上城墙的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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