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也默默的跟了进去。
没想到顾庭芳会亲自来看自己,刘成封再次感动的一塌糊涂。
直到刘文刚将药膳端到了他的跟前,他感激的言语才有了收敛。
他看向顾庭芳,殷勤道:“这药膳很是滋补,不如,便献给君上吧。”
“不必,孤的身体很好,不需要滋补。”
闻言,刘成封才讪讪的笑了笑,张嘴接下了刘文刚喂来的汤。
瞧着刘成封食欲大开的样子,刘文刚终于松了一口气,想来不日便可以回到西姜了。
不消片刻,一碗汤便下了肚,刘文刚将手收了回来,他站起身,刚准备说点什么,身后的刘成封突然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那鲜血猩红灼目,立即将被褥染得通红。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刘文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反应过来后,急忙道:“御医!御医!”
顾庭芳和殷鹿竹站在不远处,瞧着刘成封口吐鲜血的模样,他下意识的看向殷鹿竹,那双眼睛漆黑如墨,犹如深不见底的冰窟。
迎上他的目光,殷鹿竹红唇轻轻一勾,笑的肆意又讥讽,那眼尾更是轻轻上挑着。
“君上,你便是怀疑我也该有个度!我一直与你站在一起,可是动都没有动过。”
顾庭芳不语,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殷鹿竹。
他总觉得,这事情与眼前的殷鹿竹有干系。
御医很快便诊断出来了。
他战战兢兢的来到顾庭芳跟前,“君上,西姜侯这是中毒之状!”
“什么毒?”
“臣无能,一时竟也看不出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不过臣可以确定的是,这毒不是先前中的那种,这毒很霸道,只怕西姜侯……”
御医垂下脑袋,有些忐忑道:“只怕西姜侯凶多吉少了。”
顾庭芳宽绰衣袖底下的手霎时便是一紧,仅仅一瞬,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西姜侯无法活着回到西姜,那么,这刘文刚便一定会反。
到时候,兵戈一起,饿殍满地,整个殷都的百姓都会陷入战乱之中。
“父亲!”
刘文刚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划破了屋内的宁静。
西姜侯抽搐了几下,口中不断的渗出粘稠的鲜血,不消片刻便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刘文刚目眦欲裂,紧紧的抱着刘成封,连声音都在颤抖。、
他的眼睛逐渐变得嗜血起来。
他怒气腾腾的看向顾庭芳,质问道:“君上,你说会让我父亲平安的回到西姜,如今,他却中毒了,还是在君上与殷侯来了之后才中毒身亡的,此事,君上务必要给我交代。”
闻言,顾庭芳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他薄唇吐出一声轻笑,凉的有些瘆人。
“你是在威胁孤么?”
“臣不敢,臣只是想要一个交代。”
“交代?”顾庭芳的嗓音轻轻的,淡淡的,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在里面。
殷鹿竹上前一步,她直视着刘文刚,一字一句:“我与君上不曾接近过西姜侯,唯一接近过他的人便是你,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兵权,为了西姜侯之位在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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