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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陈平这么一问,对县城内各家官商局势比较熟悉的赵瑾,马上发现了问题所在。
只见赵瑾豁然看向王县令,直言道:“县尊暂且息怒。”
“这件事,还真的有可能是个误会,至少也是黄六爷误会了我们。”
这话若是放在平时,只会被人当作是安抚王县令的场面话。
可当下并无外人在场,情况又十分危急,赵瑾这话定然是有所考量的。
所有人都看向赵瑾,不知他怎么就能这么确定。
难道
觉察到众人怪异的目光,赵瑾心头一紧。
为了不被怀疑与黄六爷有所勾结,赵瑾赶紧把黄六爷的一概事迹大致说了一遍。
无论怎么说,黄六爷也不是黄县丞的奴仆,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一种合作关系。
既然是合作关系,黄六爷到底有什么必要,为了这件事情主动冲锋陷阵,甚至要将大权在握的王县令得罪死。
难道到了丝毫不给自己留退路的地步?
这完全不符合黄六爷一向老谋深算的形象。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几个一番琢磨,大致猜到了问题关键所在。
可能县衙主动放出去的风声,没有准确的传到黄六爷的耳朵里。
黄县丞暗自卖弄口舌,把黄六爷和其他商人,都给蒙在了鼓里。
要知道,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因为黄六爷这等商人,即便已经身家不菲,可终究是官商有别,他们接触县衙官员的渠道却依旧很窄。
在未有正式公文,或主官出面的情况下,黄六爷从县衙得到的消息,必然会经过黄县令这一手。
如此以来,可操纵的部分,只怕是太多,最怕这种真假掺半的谣言,既合乎情理,又贴合实事,外人更是极有可能对此深信不疑。
这就给了黄县丞从中作梗的机会。
王县令沉思不语,他不确定事情是否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众人犹豫的时候,陈平再次站了出来,道:“是非曲直,见了他本人,当面质询,不就清楚了吗?”
“黄六爷就在县城,找他过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啊。”
陈平此言一出,王县令眉头一挑,就要发话,赵瑾却是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就这么将人锁拿过来,若是传出风声,说我们粗暴对待当地富商,只怕会引得人人自危,捐献修路之事,十有八九成不了了。”
对赵瑾和县令的对话,陈平唯有目瞪口呆。
锁拿?
谁说锁拿了?
恍惚了一下,再看看王县令的神态,陈平立刻反应了过来。
原来,王县令身为一县主官,是这个时代标准的读书人。
人家根本就没想过要和商贾们心平气和的交涉。
县衙邀请别人前来拜访,也只会邀请读书人和官吏,亦或者世族子弟。
让县令主动屈尊邀请一个商贾前来县衙商谈,解除双方之间的误会?
王县令心里,根本就没有过这个选项!
哎,心好累。
看来,想要促成捐献修路之事,不仅要考虑到商贾们的心态,随时提防县丞和胥吏们干涉,不可留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还得先将眼前这位县令的认知,给稍稍扭转一下才行。
至少得暂时消除他与贾商之间的隔阂,否则即便挺过了这次风波,也会给未来的交涉留下阻力甚至隐患。
陈平暗暗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上前一步,冲着王县令郑重地深深一揖。
说道:“县尊,小子觉得,咱们在邀请黄六爷之前,还得先确认一件事。”
“那就是,离开了黄六爷这帮商贾,县尊可还有任何办法,能够筹集到修路钱粮?”
“若是没有,为何不能暂且给他们一点点脸面呢?”
陈平抬起头来,用极为纯洁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大誉王朝最标准的,科举正途出身的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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