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开之后,里面满是白花花的银子。
“银子,真的是银子!”
“当兵就有二两银子的安家费,这位秦守备真是出手大方啊!”
“出手大方的人,对手下肯定差不了,真想到秦守备大人麾下当兵,可惜……唉!”
看到整箱的银子,军户们瞬间骚动起来,不少人都起了参军的心思,可惜没有一个人敢过来报名的。
原来二十多天之前,榆林镇—总兵府私下传出话来,警告各堡的军户们,谁也不准到白城子守备官—秦锋麾下当兵,若敢违背,就报复其全家老小。
总兵—姜让是出了名的专横霸道、心狠手辣,军户们心中畏惧,故而没一个人敢报名参军。
眼看无人报名,秦锋开口道:“高百户,贵堡的小伙子不少,为何没人愿意报名参军呢?”
“这个嘛……回守备大人的话,本地连续两年大旱,田里的庄稼旱死了无数,堡内的乡亲们正商议着、趁着今年夏闲的时候多挖几条大渠引水灌溉,这样就能抵抗旱灾了;挖渠的活太苦重了,若是小伙子们都去当兵了,留下一群老弱妇孺的,怕是三年五载也挖不成,所以才没人报名参军,还请守备大人见谅!”
“嗯,连年旱灾,挖渠引水的事的确重要,既然如此,本官亦不强求了,走,咱们到别的军堡看看去。”
“啊?”
挖渠引水,只是托词罢了,连鬼都糊弄不了,高百户原以为说出来之后,秦锋肯定大发雷霆,而后不依不饶,狠狠的收拾自己一顿。
自己也做好了被收拾的准备,没办法,一边是得罪守备大人,一边是得罪总兵大人,两相比较之下,自己只能得罪官职小的了。
没想到,秦锋一点未生气,反而调转马头准备离开了,这位守备大人如此好脾气吗?
高百户胡乱猜疑之际,又有几名骑手进了八方堡,看样子是秦锋带来的亲兵。
“参见大人!”
“情况如何了?”
“回大人的话,我们分别去了清水堡、安塞堡,两个地方的军户全都踊跃报名参军,争抢的十分厉害,还请大人前去选拔兵员。”
“好,你们去告诉清水堡、安塞堡的军户们,凡是想要参军者,立刻到清水河边集合,本官在那里进行选拔,只要选拔上了,立刻发放二两银子的安家费,绝不食言。”
“诺!”
几名亲兵答应一声,立刻调转马头,传达命令去了。
秦锋则带着其余亲兵,前往十五里外的清水河,准备在那里选拔兵员。
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八方堡的军户们窃窃私语起来:“你们听见了没,附近清水堡、安塞堡的军户们报名参军了,他们就不怕总兵府报复吗?”
“哼,大灾之年,家家断顿,人都快要饿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横竖都是死,当个饱死鬼总比当个饿死鬼强吧!”
“说的对,既然清水堡、安塞堡的人都不怕,咱们怕什么,咱们也报名参军去,只要选拔上了,就有二两银子的安家费,足够全家老小顶一阵子了!。”
………
上古之时,蟹六跪而二螯,模样狰狞恐怖,故而无人敢吃。
可是某一天,一位勇敢的吃货站了出来,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吃螃蟹的人紧跟着出现了,这就是表率的力量。
同样道理,总兵—姜让在榆林镇横行霸道多年,军户们畏之如虎,谁也不敢得罪。
可当有人站出来,第一个摸了老虎屁股,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就会随之出现了。
“乡亲们,冷静、冷静,千万不要冲动……咱们看看再说,看看再说!”
得知附近两个军堡的军户们、已经踊跃报名参军了,八方堡的军户们顿时恐惧感大减,嚷嚷着也要去报名参军,却被百户—高兴安给阻拦住了。
在高兴安看来,这件事太过重大了,不能鲁莽行事,最好还是看看真假,而后再做定夺:
如果清水堡、安塞堡的军户们真的报名参军了,那八方堡的人就跟着一起参军,有道是法不责众,事后就算总兵府知道了,也不可能找这么多人的麻烦。
相反的,如果秦锋在说谎,清水堡、安塞堡的军户们根本没人参军,八方堡的人就同样不参军,以免做了出头鸟、遭到报复。
军户们认为有理,于是成群结队的前往清水河边,看看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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