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婢子忙不迭去了。
如意县主自小脾气不好,所有人都惯着她宠着她,于是便养就了一副稍不如意便动辄打死人的性子。
这十几年下来,留珍阁不知换了多少伺候的人,只有老嬷嬷敢在如意县主暴怒的时候劝上两句。
“既然县主没空见我,那我改日再来。”阿烛看着婢子红肿的脸颊,微微一笑,但仔细瞧,眼底黑沉不见一丝笑意。
她干脆利落离去,回到安成郡主给她安排的小院子里。
院子里有五六人伺候,都是安成郡主派来照顾秦烛的。
阿烛站在窗牖前,和扫地偷懒的婆子对视上目光,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下一刻啪的一声合上窗。
阻隔了所有监视。
阿烛一直都知道安成郡主心怀不轨,别有目的。
这个刚生下孩子便死了丈夫,隔日收拾嫁妆回到盛京的女人,若说她是因为忽然良心发现、对前头的女儿心生愧疚才将秦烛从乡下接回来,阿烛是万万不信的。
阿烛想到奚澜登门拜访那日,她在如意县主房内见到的画面,再加上昨日的流觞宴和今日如意县主发疯似的表现,不难猜测,如意县主得了一种古怪的病。
这病定然棘手恶心,才会使人阴晴不定、易怒崩溃。
巧合的是,阿烛被接回来的日子和如意县主得病的时间相差无几。
或者说,阿烛是因为如意县主得病才被接到盛京。
阿烛倏忽一笑。
她知道了。
晚间时分,阿烛用完女婢送来的晚食,就被主院的人叫了过去。
安成郡主正等着她。
阿烛既是“乡野出身”,也就不与她恭敬施礼了,脆生生喊道:“阿娘。”
安成郡主面上带笑,招手道:“用过晚食没有?”
阿烛说用过了,在安成郡主惺惺作态之前,抢先问道:“阿娘,我想嫁给奚二郎君,阿娘不是说帮我想办法吗,什么时候有结果呀?”
安成郡主额头青筋一跳,显然没想到她这样恬不知耻。
“阿烛,你还小,如何能这样草率?”安成郡主试图苦口婆心,“你昨日也瞧见了,那奚二郎性情桀骜,不是什么良配。你比如意乖巧,最听阿娘话的是不是?你是阿娘的孩子,阿娘一心为你着想,是不会害你的......”
她说了一大堆,阿烛只抓住“良配”二字,捧脸憧憬道:“可是他好看呀!”
安成郡主:“......”
她忍了忍,“好看也不能犯傻,你若是嫁给奚二郎,日后定会吃苦后悔的。”
“不会!”阿烛信誓旦旦,“我瞧着他那张脸,每日都能多用两碗饭!”
安成郡主简直忍不住咬牙切齿。
时下推崇风流阴柔之美,男子多以铅粉敷面、浓香薰衣,又因士族高门喜爱服用价值等金的五石散,发作时浑身燥热,需得解衣奔走发散药性,而成潇洒不羁的风向。
正因如此,奚澜虽相貌出众,却并不符合大众审美,还没到人人追捧的地步。
安成郡主也不明白如意为何偏非奚澜不可,可那是她与心爱之人的骨肉,不论女儿想要什么,她都会为之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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