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想,娘娘定然也希望,在一切大白于天下的时候,能有谢家的人在,对吧?”
谢雁归落下泪来。
安阳稍稍松了口气,将她抱住,轻轻拍着后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怀中的人轻声哽咽,随即声音越来越大,嚎啕之声从帐内传出,帐外的予书也忍不住拭泪。
才刚醒来,谢雁归的身子虚得紧,又跪了许久,她哭着哭着,渐渐没了声音。
予书赶忙从帐外进来,确定只是太虚弱而晕倒,这才松了口气,请安阳帮忙送回帐中。
“我回去一趟,然后再过来,这几天我都会陪着她的,等过两天去殿上,我也会陪在她身边,就劳烦你准备些适合携带的药丸,我怕她撑不住。”
这几日救治谢雁归时,安阳不止一次来过,知道她的情况。
“多谢郡主。”
安阳点点头,坐马车回到城中。
老王爷正在府上,见她从外面回来,就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人怎么样了?”
“身子虚得紧,哭晕过去了。”安阳叹了口气,乖巧坐到老王爷身边。
“哭出来就好,怕就怕那孩子不哭,堵在心里才要出大事呢。”
叹了口气,老王爷不由得想到谢姮,又一次叹气,“谢姮那孩子,也实在是想不开,怎么就……”
“祖父,谢家姑母这些年……实在是太苦了。”
从当年发现自己身上的问题,到怀疑真相,再到一点点小心谨慎弄清真相,可想而知,她这些年是怎样的如履薄冰。
哪怕她是谢家这一代最聪慧的孩子,更是白鹭山大儒的关门弟子,可她被困在深宫,又伴着那样的人,她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
她只能用时间来筹谋,一方面更加稳妥,另一方面也要保证谢雁归可以成长,身边的人再不会死去。
她以自己的牺牲,换来了今日的翎羽将军,更在靖羽军、谢家与先太子的事情上,做了最后一笔最大的助力。
她以她的死,为这些事最后的落幕,画下了开端的一笔。
“可能于她而言,这才是真正的解脱。安阳啊,这件事情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是不是也该放下心中执念?”
当初不止谢姮怀疑辽北之事,安阳也曾怀疑过,并且暗中调查,最终被老王爷制止。新笔趣阁
这些年,她一直无法放下心中的爱人,很大程度也源于当年无法探求真相的执念。
可这一次,有老王爷压阵,有许许多多令明德帝再不能辩白的证据,当年的一切,该画上句号了。
“我听说秋猎之时,那纪家小子对你很是心悦。”
“祖父。”安阳打断了他,“一切等到结束后再说吧,我现在不想想其他,而且……”
她伸手摩挲着脖子上戴着的东西,“有些事,不是时间可以解决的。”
老王爷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不再多说。
——
几日后,大殿之上,黔南老王爷坐于下方,朝臣们分立两侧,冲着上首的明德帝行礼。
短短几天时间,他仿佛被时间光顾,须发皆白,看上去犹如老叟一般。
有宫人站在他身旁,冲着殿外传唤,“陛下有令,传翎羽将军谢雁归上殿!”
「嗯……谢姮的死,算是从一开始就定下的,尤其是在云澜也就是容安死后,这一笔也就更明确,对她来说,的确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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