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宫内,谢姮得到了比明德帝那边还要详细的消息,她靠坐在美人椅上,好半天才悠悠叹了口气。
“娘娘,这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吗?”予琴见她蹙眉,开口劝道。
在宫中的这些年,谢姮累积了不少得用的人,但予琴同他们都不一样,她打小就跟在谢姮身边。
说是栖凤宫的掌事姑姑,实则却被谢姮当做家人一般看待,予琴知晓许多旁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许多年前,谢姮曾想放她出宫,让她去过自己的生活,可予琴不愿意,就这样一直陪伴着她。
也亏得如此,才能在许多时候,劝慰谢姮宽心。
“话是这样说,可我到底高兴不起来,何况……”谢姮再度叹气。
她本希望由她来终结所有的一切,谢雁归只需要在她的呵护中成长,始终保持着那颗赤子之心,过去谢姮也是一直这样做的。
可世事无常,有些事终究无法避免。
无论如何,谢雁归都一定会被卷入其中,因为她也是谢家人。
“只希望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我能多护她一些。”谢姮闭上眼,幽幽吩咐道,“将我放在内殿里的三封信送出去吧。”
“另外……叫人关了栖凤宫的门,她若想进来,就打出去,动静闹得大一些。”
这样才更能教人相信,她对于这场婚事的不满。
谢姮心中清楚,从密旨发出的那刻起,这件事就已经是板上钉钉。
甭管明德帝在朝堂上承诺什么,又或者答应办相亲宴……都不过是他表现给旁人看的。
事实就是,密旨上的内容,根本就不可能更改。
虽说此次赐婚之事,有他们自己的手笔,却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予琴微顿,低低答应一声,她去到内殿,找出谢姮要送出的三封信仔细收好,向着殿外走去。
没走出两步,就听到谢姮的声音又传来,“她身上有旧伤,可别真伤了她。”
“是,”予琴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随着谢雁归长大,如今留在栖凤宫的,有几个能伤到她的?
更何况现下的这些人,多数是瞧着她长大的,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舍得真动手?
待予琴将三封信送出去后,栖凤宫便关闭了宫门,与此同时,消息被传到了明德帝耳中。
之前在凌云殿内的大臣们已经退下,明德帝放下手中的奏疏,手指轻敲着桌面,“朕晚些时候去看贵妃。”
一旁候着的彭海赶忙答应。
此时,将周谨送回住处的谢雁归,对于宫中发生之事一无所知。
一如那日,住处内并没有什么人伺候。
正值晌午,本就通风不好的屋子更加闷热,周谨偏头轻咳几声,谢雁归不由得皱起眉来。
那日她出宫之前,托了给她牵马的小黄门来送冰块跟糕点,但今日是相亲宴,那小黄门或许忙着,大概也想不到周谨会这么快回来。
她现在就能去给周谨找冰块跟食物回来,可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他仍得住在这样的地方,每天巴巴地等着人来送东西,如同被施舍一般,谢雁归心里就不舒坦。
她转头去看周谨,见他从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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