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算了。”
战士长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突然从身旁的十字军战士枪套里抽出一把手枪,指向了那名队伍领头的那名中年男教师,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砰”——那个男人死在了舞台上。
但整个剧场里依然鸦雀无声。
哪怕此时战士长并未用眼睛扫视着剧场,但他的能力却在蔓延,增压。
整个剧场不止是被淹没,而而且开始在那深不见底的海中不断下沉。
十米,百米,千米,黑暗的水压越来越沉重,压迫着每一个人,令他们一个个几乎是被锁在了椅子上,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灰原初还好,但他也明智地装作不能动弹。
而且他产生了一种一样的感觉,仿佛这个时候的战士长已经不是剧场上的那个人型了。
水压真正的来源,是来自于整个剧场上方的虚空的某道注视。
枪声在剧场里回荡。蛋壳落地的脆响过后,战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然后,他的脸上露出短暂的恍然,身体也踉跄了下,同时从喉咙间发出了某种奇怪的声音,身体一开始是松弛地垂下,但后来却变成了用力的折叠。
可在折叠到快要弯下腰去的时候,战士长又一下子像弹簧一样回弹了身体,然后大声叫嚷着无意义的声音,用力跺脚手舞足蹈了好几下。
像是一个幼稚又天真的孩子终于获得了心爱的玩具……不,像是某种压抑太久的渴望终于得到了释放,痛苦终于得到了纾解。
通过舞台两侧大屏幕上,战士长这一系列行为刚好被播放出来,像是一个某种现代先锋实验话剧的表演者。
但对于灰原初来说,另一种感想却更为强烈——杀人对战士长这个人来说,就像是一种需要满足的瘾。
战士长这个男人,初看起来似乎是一名冷静克制的僧侣。但这其实只是他披着的外皮。
真正的他,就是想杀人。
他在动手之前,当着所有的人的面说的那么多,也不是为了布道。
他只是在给自己找理由。
“好了。”战士长很快就重新恢复了冷静的姿态。
“大人反正是不行的。”他继续说道,“所有的大人们。男人,女人,都一样……”
“大人已经没有希望了。大人到此刻仍然没有醒悟,已经没有希望了。所以,若这个时候我杀了他,反而是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没错,我这是在给与已经毫无希望的愚者们的祝福!这是——流离的祝福。”
他转过身来,对着下面的剧场说道:“从现在开始,每三分钟,我就杀一人。二十分钟后如果玉置佑美子还没有出现……”
战士长没说下去。他只是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没被遮住的鼻子以上,还是展现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两只眼睛几乎弯成两个月牙,并且还在不断扭曲。
——像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而差点忍不住大笑出来,但最终还是用绝大的毅力去强行压抑住了。
灰原初不敢再去多看这个杀人狂了。
他低下头去,在心中重新计算着还剩多少时间——还好艾丽莎原本就是第四位,就算现在已经成了第三位。那么按照三分钟的间隔,她至少在九分钟内还是安全的……
……等等!灰原初突然发现一件事——为什么是战士长给出的最终时间是二十分钟?
因为还剩下九个人的话,三分钟一个人应该是二十七分钟……
仿佛是在回答灰原初的疑惑,在舞台上,战士长已经直接面无表情地突然举枪,向第二人,第三人连开两枪。
在那两人的尸体先后“砰砰”两声倒在台上的同时,战士长几乎如同抽搐地反曲过整个身躯,仰着头从喉咙口发出了满足的呻吟声:“喔……”
然后,他才恢复正常,回过头来望着台下冷静地宣布道:“从现在,开始计时。”
灰原初的额头渗出汗来。
……这样的话,就只剩下三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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