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今日不得空,倒是让姜小姐白跑一趟了。改日,我让侍墨把挑好的书送到贵府上。”
说罢,竟是要逐客的意思。
时锦都为那位小姐羞窘。只见姜矜的脸上涨了层淡粉,显然是尴尬至极。她摆了摆手道,“倒是矜儿唐突了,齐哥哥有事自便去,有这位时锦姑娘陪着我便可。”
时锦抬头,便见自家二爷面色沉沉,“时锦过来,我有事吩咐你。”
时锦绕过姜小姐,走到了齐墨璟面前。
她福了福身子,略有些忐忑般等着齐墨璟开口。不料二爷只是抬眸看了姜矜一眼,“怎的?姜小姐还有事?”
这话真真是再不留情面至极,姜矜面色潮红,讷讷摇了摇头,“无事。”
“那姜小姐自便罢。”齐墨璟眼也不眨得说道。
出生十六年来,姜矜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心中那一点子旖念瞬间荡然无存,只捂着脸奔离了花园。
时锦心中啧啧,低眉顺眼看着脚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儿。
原以为事情就此作罢,没成想,齐墨璟那乌墨鞋尖儿出现在自己视野里。
他的身量极高,贴近时锦后更是压迫感十足。时锦只觉得头顶传来一声冷笑,齐二爷略带嘲讽的声音便贴着时锦头皮钻进了她的耳朵,“崔时锦,你很闲是罢?正好我房里一些物件儿缺吊坠儿。不拘扇坠儿、腰坠儿、摆件、剑穗儿,一一配齐,明早我便要用。你知我脾性儿,若是晚了半分……”
他的目光扫过时锦头面上的玳瑁珊瑚簪子,手指一扫,那簪子便落地摔成两截,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时锦顿时便有些手抖,颤颤应下,这才在齐墨璟带领下回了清风院。
不一会儿,知画便将各色物件儿摆至时锦面前。
有白环玲珑衔珠玉佩、有青玉莆田麒麟戏水摆件、有握把处裹着红绳儿的清风长剑、有泥金乌木绘山河日新折扇……林林总总,不下二十件儿。
时锦瞪着眼儿,双目无神,不知道是哪里惹着了这煞星魔障,竟如此磋磨于她。
但一想及落水而亡的如月,心口的那口气儿更是不上不下堵在那里。
由是也顾不上跟织画玩笑,只埋了头,扎进一堆丝线里整活儿。
累了喝口水,僵了捶捶背,花了揉揉眼,时锦手下不停,头都甚少抬一下。待得夜色渐浓、她又掌了灯,就着暗淡灯火继续编织。
白环玲珑衔珠玉佩上配的是青丝卍字图样葫芦吐穗络子,青玉莆田麒麟戏水摆件则是在衔环处坠了红蓝黄三色绣球挂彩吊坠儿,清风长剑的穗子则是中国结带长穗儿飘逸拂带,泥金乌木绘山河日新折扇则是兔兔吉祥戴帽儿拜年扇坠儿……
两只眼睛熬得乌青一片,在天亮三遭时将各色物件儿配好络子和吊坠儿。
时锦打着哈欠,将各色物件儿放到托盘里带至正房放至外间雕仙鹤云纹紫檀木八仙桌上,这才悠悠转向内室。
内室里正在收拾被褥的司棋被时锦那乌色眼圈儿吓了一跳,“这是怎的了?”
时锦只环顾四周,“二爷呢?”
“今儿一早侍墨便来寻二爷,天色未亮便匆匆离开,竟是连早膳也未用上。”司棋犹自抱怨道。
时锦只觉五雷轰顶、外加天旋地转。她颤着声儿犹自不可置信,尾音微微上挑,“二爷,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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