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书房,又好心好意关上了门。
眼见着朱红大门被关上,齐天逸这才寻了东墙边一把玫瑰椅坐下,开口问道,“二叔,你跟翰林学士康广文,是不是有几分交情?”
齐墨璟随手倒了碗酸梅汤抿了口,酸甜的滋味让他皱了皱眉眉头,“你父亲不是常常跟他一起出去饮酒?”
“这不是为了妹妹的婚事吗?父亲他老人家倒是极乐意促成的,只是母亲,听说张氏给康文秀纳了两个美妾,到底有几分担心。”齐天逸到底是个男人,虽心疼自己妹妹,但这种事情,也不值当什么。
不过,为了稳妥,他还是想听听二叔的意见。
“康广文一向亲和大皇子,虽则咱们侯府门庭冷落,于朝局无足轻重,但若是亲事成了,到底会招了某些人的眼。”齐墨璟眼睫下垂,以指蘸水,在书案上画下两横。
齐天逸看到二叔手上的动作,不由得蹙了蹙眉,“您也说了,咱们府邸门庭冷落,那二……”他停顿了下,又道,“应该不会放在心上罢?”
“康广文没那个份量,康文秀人品也不错,据我所知,那个张氏,还有个儿子,名叫康仕诚吧?侄儿以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齐墨璟反问道。
齐天逸的脸色变了几变,这才起身拱手,“逸儿明白了。”
齐墨璟没再说话,齐天逸轻轻退出了书房。
天色尚有余光,穿透窗棂,映照在齐墨璟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齐墨璟闭了眼,上一世,他也觉着康仕诚烂泥扶不上墙,是整个颢京五毒俱全的废物公子哥儿。
可就是这么个公子哥儿,偏偏是那人的手下,不仅大开城门,还杀父屠母明志,迎威远将军入城,一时间整个颢京如置炼狱,与大皇子府颇有渊源的靖安侯府也沦为刀下亡魂……
似是想起了什么梦魇一般的事来,齐墨璟的手指一点点泛白,渐渐收拢起来,整个人身上都涌起一股子冰冷嗜杀的寒意。
恰在此时,书房的大门吱呀一声开启,伴着那吱呀的还有时锦疑惑的询问,“二爷怎的不掌灯?”
时锦摸索着火折子,正要点亮宫装美人青铜提灯中的灯芯,下一秒,一只微凉的手隔着袖口捏住了时锦拿着火折子的纤细手腕。
两人挨得近了些,时锦只觉得齐墨璟的眼神幽然若狼,死死盯着她,令她头皮发麻。
偏偏时锦吓得不敢出声儿,只呆愣楞望着他。
她的眸中有隐隐的害怕,却又强自镇定着,倒映出齐墨璟此时的模样。
火折子带着零星火苗掉在地上,红色的光芒一闪,归于黑暗。
“呵……”齐墨璟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时锦脸上,时锦的身子跟着无声得颤了颤……
下一秒,那只铁钳般的手收了回去。
“掌灯吧。”黑暗中,是齐墨璟那辨不出喜怒的凉薄声音。
时锦喘息良久,这才颤着手捡起火折子,吹了几下,火苗荧荧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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