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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徒一愣，对上苏云檐佯装淡定的脸，轻笑。

他反客为主，用自己干燥的大掌把苏云檐的手包裹住，在昏暗的灯光下十指紧扣。

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白知徒的狐狸耳朵轻轻晃动，飘落几根毛毛。

而他的大尾巴被自己压在臀/下，只剩一个尾巴尖正在疯狂转圈，表达主人的开心。

台上的人唱得好，台下的同学们也会奋力鼓掌和叫好。

有了观众的鼓励和注视，台上的人越跳越卖力。

一首歌唱到末尾，他们按照白知徒所说，空出中间一个位置，进行最后的走位。

谁也看不见，文红小心翼翼地飘到这个她想了很多年的舞台中央。

穿过层层人海，看到白知徒和苏云檐鼓励的笑容。

她顿了顿，终于将那句没有说出口的‘我喜欢你’勇敢讲出来。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喜欢的那个老师现在身在何方，又是什么模样。

虽然这份表白，除了她自己和白知徒、苏云檐，并没有其他人可以听得到。

有认识这个团体的粉丝互相奔走相告，让粉丝们都来看看，他们喜欢的团体终于！有！舞台了！

即使只是一个学校的晚会，那也是一大进步啊！

更多的粉丝加入青禾大学的直播间，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在舞台上发光发亮的样子，差点落下泪来。

不记得有多久没看过他们的舞台了，都忘了他们唱歌这么好听。

唱完这首情歌，青禾大学的晚会终于落下帷幕。

看着关起来的红色幕布，同学们都有些恍惚，挥挥酸痛的胳膊，不敢相信自己度过了怎样一个夜晚。

女主持人还在念最后的闭幕词。

苏云檐盯着这个女主持人看了好一会。

白知徒戳了苏云檐一下，“看人家好看也不用看这么久吧。”

“就是因为好看所以才看啊。”苏云檐没反应过来，“我见过她，但是我印象里……她好像没有这么好看，真奇怪。”

“人靠衣装吧，日常服和晚礼服还是有差距的。”

白知徒没把这件事放心上，他现在需要送文红去投胎。

苏云檐觉得白知徒说得有道理，看了一会儿也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两个人拉着手来到文红自杀的小树林，文红已经等在那里。

“你真的想好了？投胎可是不能反悔的。”白知徒的大尾巴上下颠簸，尾巴尖扫在苏云檐的后背上。

文红点点头，“我都没什么遗憾了，留在这儿也没用。”

白知徒掏出自己准备好的道具，开始布置。

苏云檐则在旁边举起相机，把他家老白帅气的一面记录下来。

这是苏云檐最近萌生的想法。

他注册了一个小号，专门用来放白知徒的照片和回忆，还有苏云檐自己写的小诗歌和片段。

想等以后表白的时候，当作礼物送给他。

白知徒弄好一切，文红闭上眼，静静等待。

半晌，毫无动静。

文红睁开一只眼，发现白知徒也在挠头。

“不应该啊，怎么送不走捏。”白知徒围着文红左看看右看看，“你确定你没什么留恋了？”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文红揪紧自己的裙子，害怕自己最后变成孤魂野鬼，“白大师，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白知徒的大耳朵抖了抖，“你等等，让我看看。”

只是不管他怎么看，文红都很正常。

那么这么正常的一只鬼魂，却敲不开地府的大门，只有一个原因，她还有未了解的心愿，所以地府不收。

可偏偏文红不记得自己还有什么心愿，这让白知徒上哪找解决办法去。

就在此时，有另一个人慢慢走过来。

竟然是和白知徒有过一面之缘的路老师。

“白老师，你……是不是在和文红说话？”路老师看不见文红，只能从白知徒的动作中判断一二。

再加上这里是文红自杀的地方，路老师便大胆猜测了。

“哦对，你还让我找文红来着。”白知徒摇动大尾巴，蹦到路老师面前，拍给他一张符，“喏，可以让你见她半小时。”

路老师冷不丁被贴了一张黄符，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面前的大树下，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文静，漂亮。

看着这样的文红，路老师好像回到了刚刚参加工作的那一年，他被派到这所学校教学。

带的第一个班级里，学习最好的那个女同学，就是文红。

文红完全不记得路老师，只是她发现这个学校里还有人认识她，很兴奋，“老师你好，我叫文红，我以前是你的学生吗？”

“是的，你是我们班上学习最好，最刻苦的学生。”路老师语气有些哽咽，摸掉眼角的眼泪，“那个时候班上就二十来个学生，为了自己的家庭，为了祖国的复兴，各个都很用功。”

路老师这个语气，让苏云檐停下拍照的手，“这么说来，文红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路老师点点头，“四十多年了吧，那个时候高考刚恢复不久，青禾也没有现在这么有名和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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