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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李月如烦躁地想抓头发,放到脑袋上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头发了,只能退而求其次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李月如双手交叠,慢慢道:“好吧,其实潘西不是我姐姐,她是我妈妈。”
“什么?!”
四个人异口同声。
“很难以相信吗?我今年才十八岁!”李月如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上面果然写着出生年月,换算一下刚过十八岁。
“可、可是……”白知徒混乱了,虽然李月如很年轻,可他见到的那个金发女人更年轻。
而且金发碧眼,身材优越。
李月如几次张口,又闭上,最后放弃了,“对不起,关于潘西的事情我真的不能说。”
眼前这几个人很可能是捉鬼的道士,她是很心疼那些小动物,可是潘西也是她的亲人,她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把潘西的秘密说出去。
更何况潘西很可能是为了她,她就更不能做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
苏云檐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潘西今天可以伤害小动物,明天就可以伤害人类,现在说出来还能阻止她,等她真的伤到人了,就不是我们来找你的问题了。”
“我……”李月如陷入天人交战,不知道要不要说。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
“beebi!(宝贝!)”
人还没进来,就已经听到了一道热情洋溢的女声。
潘西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一摇一晃地走进来,金色波浪卷发,紧身红色连衣裙,这个女人的美张扬而烈焰,极具攻击性。
她抱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病房里的几个人后瞬间凝固,“kessaoled?ikshaigs?”(你们是谁?为什么在病房里?)
白知徒:“……”
白知徒仿佛听到了天书。
绫清也一脸没听懂的表情。
两个没有学历的人在此刻心情高度一致。
宁忧表情恍惚:“这、这是英语吗?”
“是爱沙尼亚语。”苏·高等学历·云·大学霸·檐挺身而出,成为大家的翻译,“她的意思是‘你们是谁,为什么在病房里’。”
“乖乖,这你都能听懂?”白知徒拱鼻子,“我听着比咒语还复杂。”
绫清猛点头,因为他也没听懂。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苏云檐拍拍白知徒肩膀,猛然想起来眼前这两个男人好像都没上过学,继而转成,“天生我材必有用,不用太纠结这些。”
“云檐是我们系学习最好的。”宁忧笑得像个小傻子,“每年的奖学金和优秀学生代表都是云檐,听说已经有老师打算推荐他保研了呢。真羡慕呀。”
白·文盲·知·九漏鱼·徒:“……”
苏云檐这么优秀,他突然感觉压力好大。
绫清看了白知徒一眼,突然觉得他压力好大,只能无声的拍拍他肩膀,给予一点同为九漏鱼的支持。
潘西发现自己说话没人理,更生气了,高跟鞋踩得‘踏踏’响,“idasaupsegateed?”(你们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
“这女人又在说什么。”白知徒听不懂,啥也听不懂,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文盲。
“你们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苏云檐解释道,“看来潘西真的是李月如的……妈妈?”
“白!知!徒!”潘西放好玫瑰花,她用别扭的中文念出白知徒的名字,整个人就像被侵犯领地的雌狮子,浑身上下都写着暴怒两个字。
“看来你果然见到了我。”白知徒没忘记开眼时被发现的耻辱。
潘西看着他,双手成爪状,伺机而动。
“潘西!别这样,他们是我的朋友。”李月如拉住潘西的手,“你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潘西立刻收回刚才的状态,握住李月如的手,关切地看着她,“ukulke,sapeaksidpuhkaa。(我的宝贝,你应该好好休息。)”
李月如不为所动,“我问你,我的宠物店……你有没有好好照看?”
“……”潘西突然不说话。
已经猜到什么李月如差点没绷住,“那……那些动物呢?都没了?是不是你……是不是……”
潘西点点头,“avajanjudu,etsdpsta。(我需要力量来救你。)”
“我不需要!我根本不需要!你凭什么牺牲它们来救我!”李月如彻底崩溃了,“潘西,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它们等我康复的,你怎么又骗我又骗我又骗我!!”
“她们……吵架了?”白知徒摸着下巴,看起来不怎么正经,“她们一个说中文,一个说……爱什么什么语,居然可以沟通,还可以吵架?”
“真是神奇……”绫清跟着摸起下巴。
白知徒瞅了绫清一眼,“你不要学我,看起来怪怪的。”
绫清下意识收起手,“……”
大麻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学好需要持之以恒,跟着白知徒学坏只需要一天。
苏云檐表情正经起来,“我需要力量来救你。老白,潘西说的话是这个,果然就是她!”
白知徒搓手,“那就好办了。”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叠符箓,“让你再夺取他人灵气,看我不把你砸成筛子!”
李月如看到白知徒拿出的黄纸,心里暗道不好,这些人果然就是道士来抓人的,她连忙推搡潘西,喊道:“跑啊!你快跑啊!”
潘西一动不动,甚至转过身把李月如挡在身后。
“呀?我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邪魔外道!”白知徒看潘西这样更生气了,居然无视他!
绫清也把自己的小木剑拿下来,严阵以待。
至于苏云檐,他带着宁忧站到一边,把这片天地让给他们大展拳脚。
白知徒二话不说飞过去几张符箓,本以为能看到潘西被电得嗷嗷叫的场景,结果那几张符箓就像是普通纸张一样,落到潘西身上,然后掉下来。
连个小电花都没闪现。
白知徒:“……”
怎么回事!
我不信,我继续扔!
白知徒又扔了一堆过去,结局还是一模一样。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退步了?”白知徒丢脸的蹲在地上看自己的双手,双眼充满怀疑。
绫清上前一步,“白道友,让我试试。”
随着绫清默念口诀,他的道袍无风自动。
白知徒看着他心存期望,自己野路子可能不灵光,绫清可是正儿八经的道学,总能行了吧?
结果,绫清的木剑还没过去呢,在半路就坠机了。
距离甚至还没有白知徒的符箓一半远。
绫清也跟着蹲下,拿木剑的手,微微颤抖。
两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在此刻陷入对自己的深深怀疑。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苏云檐不忍直视,默默转头。
宁忧非常庆幸此刻没有开直播,不然白知徒的大师形象将一去不复返。
李月如懵了,这两个人不是倒道士吗?不是来抓潘西的吗?怎么自己先抱头蹲下了呢?
只有潘西冷冷一笑,甩了一下自己的金发,“apoleteieriigistpri。(我不是你们国家的人。)”
苏云檐顿悟了,“老白,潘西不是咱们国家的人,你们的符箓肯定不管用啊!”
哪有用符箓道学对付西方巫师吸血鬼的?
欧美国家的大蒜搁咱们这也顶不住怨灵的一爪子啊!
“什么?这还带国家文化歧视的?”白知徒和绫清齐齐转头,“站在这片土地上凭什么不受本国文化的管束!”
苏云檐:“……”
这么深奥的问题,他也回答不上来啊!
潘西老神在在,傲慢道:“sestatulsiiaebaseadlikult。(因为我是非法过来的。)”
非法途径进入这里的,自然不受规矩约束。
逻辑之缜密简直让人崩溃。
职业生涯遭到重击,白知徒和绫清蹲地更彻底了。
“不对,你怎么会懂我们的话?”白知徒突然抬起头质问她。
“aolenppud。(我学习过。)”潘西笑得妖娆,无形之中又秒杀了白知徒和绫清一次。
苏云檐看不下去了,左手把白知徒拎起来,右手把绫清拎起来,“老白,咱们还是先弄清楚潘西到底是什么吧。”
“西方的……西方的……”宁忧努力回想自己平时看过的西方文化的书籍,“西方的女鬼怪……无非就是美人鱼,女巫,美杜莎,吸血鬼这几种?”
吸血鬼?
白知徒眼睛亮了,靠吸食灵气补充能量,和吸血鬼的设定简直一模一样!
潘西听到吸血鬼,“paljunne,saarvasidlpuksistira(恭喜你们,终于猜对了。)”
她颇有闲情逸致的看了看自己的美甲,嗯,一如既往的漂亮。
因为不是在本国土地,她没有任何天敌和约束,这种美妙的感觉让潘西有些着迷和放松。
“什么吸血鬼,不就是一个蝙蝠精!”知道潘西是什么物种后,白知徒满血复活,“我告诉你,犯我老白者,别国也诛!”
抹把脸,白知徒无比熟练地开始摇人。
他按下电话,“喂,阿婆啊,阿娜依在不在你家?在啊?让她接个电话呗。”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换了人。
阿娜依抱着电话,吃着零食,“喂,干嘛,找我有事吗?”
“阿娜依啊,听说你上学了?”白知徒盯着潘西,“我这里有一个非法偷渡的蝙蝠精,蝙蝠的天敌不是蛇吗,你过来赚个外快啊!我不坑你,咱们二八分!够意思了吧!”
“蝙蝠精?!”阿娜依眼神一亮,手腕上的小黑蛇也抬起头,露出猩红的蛇信子。
白老夫人在旁边端茶喝水,无比淡定。
年轻人啊,真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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