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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还招收社会考生,你要不要来?”苏云檐用尾巴尖扫过白知徒的手心,勾/引他,“我可以做你学长啊,小学弟。”
白知徒忍着手心发痒的感觉,扯扯嘴角,“那学弟可以摸学长的屁屁吗?”
“呜嘤!”
现在屁屁就是苏云檐的敏感词,一听到这两个字就立刻炸毛,从一个顺毛团子变成炸毛团子。
白知徒哼哼,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往苏云檐的导师办公室走去。
苏云檐的导师是一位四十多岁的教授,虽然规矩定的比较严格,但人很好说话。
再加上白知徒用了点小手段,顺顺利利从导师那里拿到了三个月的假条。
至于三个月后苏云檐要怎么恢复人身,然后补课补考,目前两个人都没有头绪。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白知徒身上的担子已经多到不缺这一个,所以一人一狐又没心没肺地跑去摄影社参观了。
白知徒刚下山就是碰上了去采风的苏云檐,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发展。
所以摄影社对他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
青禾大学推崇全面发展,学校里设立了许多社团,一路走过来,白知徒已经看到了舞蹈社,街舞社,芭蕾舞社,还有漫画社,国画社,还有简笔画社。
在走过三栋楼后终于找到摄影社。
推门进入,第一眼是四扇精美的落地窗,旁边是无数被裱起来的相框。
有初生红日,有斜斜黄昏,有拈花静坐的少女,也有颓唐喝酒的少年。
最大的一个相框里,是一张集体大合照,标题为‘青禾摄影社勇往无前’。
“摄影社到我们这一批已经好多好多年了。”苏云檐看着这间活动室,充满感慨,“每一年招新后都会重新拍一张集体照。”
白知徒走到相框前,果然在上面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苏云檐,林雪瑶,还有白芮等人。
照片上的人青葱稚嫩,拍照的时候都在勾肩搭背,笑得无比灿烂。
谁也想不到这些人现在都已经散在天涯了。
一瞬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白知徒动动鼻子,“你这风水真差,一共才十几个社员,现在又没了三分之一。”
“……”苏云檐举起爪子,“那是个意外!意外!”
“我没开玩笑,你这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白知徒绕着活动室走了一圈,隐隐觉得不对劲,“这股味道很难闻,像死了好多好多年后腐臭的味道。”
“不可能,你别吓唬我啊!”苏云檐突然仰起头,趴在口袋里,大耳朵一抖,“不对啊,活动室平时都是锁门的,今天又还不到活动时间,怎么开门了?”
恰在此时,一阵风吹来,吹闭了落地窗的窗户,带起巨大的‘嘭’声。
苏云檐吓得一激灵,连忙从口袋里爬出来,抓着衣服一路爬到白知徒胸口,换到他胸前的口袋里。
“你不是狐妖么,怎么这么害怕?”白知徒拎起小狐狸,看他死死抱着自己的手指头。
“那是别人家的狐妖,我只是个小废物。”苏云檐宁愿承认自己小废物也不要放开白知徒的手。
“你好,你是?”
一个男声从白知徒身后传来。
白知徒转身,是一个穿着运动服,还挂着相机的男生。
男生长得眉清目秀,却有些瘦弱。
苏云檐趴在口袋里还不忘给白知徒介绍自己的朋友,“是我同学,叫李远昊。”
“你好,我是苏云檐的哥哥,他身体不舒服,来帮他请个假。”白知徒摇身一变就成了苏云檐的哥哥。
听到是苏云檐的哥哥,李远昊略略放下戒备心,“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我不在本地,今年刚过来。”白知徒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我们俩从小就打,所以他不愿意在外面提起我,其实我们俩感情特别好,他小时候粘着我叫哥哥。”
“白知徒!”
口袋里的苏云檐急得转圈圈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知徒凭空捏造一个粘人又傲娇的弟弟苏云檐。
他的形象!
他在外面一直是温和又内敛的好学生,现在崩人设了!
李远昊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云檐,他愣了愣,笑道:“看来你们感情真好,帮我慰问一下他,有时间我会去看他的。不过我们活动室不允许外人进来,咱们还是去外面走廊吧。”
白知徒盯着李远昊看了半晌。
李远昊不自在的摸摸脸,“我的脸怎么了吗?”
他打趣自己,“难道我刚刚吃东西没擦干净嘴?”
白知徒动了动嘴。
苏云檐顿时有种预感。
这个预感就像之前掉马一样不详。
果然,白知徒指着李远昊的脸,“朋友,你印堂发黑啊,最近可能要嗝屁了。”
苏云檐:“……”
李远昊:“……”
白知徒比出一个六的姿势,“找我帮你算算命,一卦只需要六百万。”
“你到底是什么人,别在这儿开玩笑。”被人指着鼻子说印堂发黑,李远昊脸色很难看,而且什么破卦,居然要六百万!
白知徒却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点恐慌和害怕,他玩味地笑着,“有意思,兄弟两个,还是双胞胎,嗯?”
不知道是哪个字点到了李远昊,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揪住白知徒的领子,恶狠狠道:“我不管你是谁,不该管的事情别管!”
白知徒淡淡看了他一眼,压住李远昊的手腕瞬间把人反压到地上,嗤笑,“上一个揪我领子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我这是为你好才告诉你,不然你觉得我会管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同学。”
“你!你都知道什么!”李远昊面部着地,蹭出一脸灰尘,“你t少管闲事!”
李远昊平时在摄影社很沉稳,也很和善,苏云檐是在很难想到李远昊骂人的样子,于是他偷偷探出两只耳朵偷听八卦。
白知徒注意到两个耳朵尖,无情地按下去,把苏云檐按了个倒仰。
“让我来看看,嗯……家境挺富裕的,大少爷。父母是商业联姻,彼此之间没有爱意,所以对孩子也并无爱意,你们兄弟俩,你作为哥哥从小就被保姆带大,父母对你永远都是严苛要求和责骂。而你弟弟……身带胎记和先天残缺,直接就被扔了啊。真残忍。”
白知徒的态度清清冷冷,声音轻得好像要碎在风里。
苏云檐在口袋里翻滚的动作一停,他似乎记得白知徒说过,白知徒自己就是因为先天问题被父母扔掉的。
白知徒趴在李远昊耳边,“你想不想知道跟在你身边的是什么东西……”
李远昊现在就好像被眼前这个人扔到油锅里油炸,他猛地把人推开,因为过于害怕和紧张而导致面部扭曲,“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说完这句狠话,连门都没锁,夺门而出。
苏云檐从口袋里探出头来,“我有一种更加不好的预感。”
“没错,你们摄影社又要少人了。不如直接倒闭算了。”白知徒凉凉说道。
苏云檐早就知道白知徒是个什么德行,所以没和他计较,反而用毛茸茸的小爪子勾住白知徒的衣服扣子,大眼睛直接和白知徒直接对视,“我觉得你挺好的,不喜欢你的人都是眼瞎。”
苏云檐本想说‘你爸妈扔掉你是他们眼瞎’,但又觉得这么说白知徒的父母有点扣功德,便换了一种说法。
白知徒其实对自己爸妈没什么感觉,在他心里,老道士就是他的亲人。
不过看着小狐狸担心自己的样子,他觉得挺受用的。
白知徒眉间突然带上忧愁,“唉!苏苏,那你喜欢我吗?”
苏云檐嘴比心快,“不喜欢。”
不喜欢!才不喜欢!
白知徒有什么好喜欢的,不就是长得帅点,能力高点,有什么好喜欢的!
白知徒恶狠狠掐住苏云檐的小耳朵,把小狐狸重新塞到口袋里,“苏云檐,你眼瞎!”
苏云檐在口袋里哼哼唧唧,“李远昊真的有问题吗?”
“他弟弟跟在他身边,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白知徒捻了捻指尖,“没事,他死不了,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找我。”
苏云檐还是不懂这些玄学,懵懵懂懂的点头,李远昊和他关系也一般,他现在连自己都自顾不暇,更别说话都没说过几句的普通朋友了。
反正白知徒说他没事,那应该就是没事。
苏云檐带着对白知徒的盲目信任,一路从大学走到步行街。
看着步行街里随处可见的服装店,苏云檐突然想到要给白知徒买衣服的计划。
“我们去逛街吧,你也得买衣服了啊,总不能一直穿这些衣服。”苏云檐伸出一只爪爪,指向不远处繁华的步行街,“再过几天气温降低,看你穿什么。”
白知徒想了想,觉得也是,脚步一转,便揣着苏云檐迈进一家服装店。
然而他忘了看这家店的门牌,也忘了预估服装店的价格。
漂亮的导购小姐礼貌地拦在白知徒面前,笑容不减,“先生您好,本店谢绝宠物进入。”
她指了指白知徒胸口上挂着的小白狐。
白知徒和苏云檐面对面,白知徒用手比划了一下苏云檐的体积,“这么小也能算宠物?”
导购小姐耐心十足,“先生,特殊体型,也算宠物。”
“你看,我就说我们得去报个宠物学校吧。”白知徒气定神闲地摸摸苏云檐的脑壳。
苏云檐很生气,简直想恶狐咆哮,好让这两个人知道他不是宠物,而是传说中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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