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个朋友。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朋友呢。
不想离开。
一点都不想离开。
苏云檐一直就着白知徒吃饭的声音看电视,看着看着突然发现声音听了,疑惑转头,发现白知徒正憋着嘴盯着自己,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似乎还有点水光。
一个能力超绝,嘴贱又傲慢的大师这个样子,苏云檐真的没眼看,他头疼地揉揉额头,“白大师,你吃饭吃哭了?我做的饭有那么难吃吗?”
敢说一个难吃,就死定了。
白知徒疯狂摇头,“就是……嗯,不想搬家。”
苏云檐更莫名其妙了,“搬家?谁让你搬家了?”
白知徒:“你当初不是看我可怜收留我吗,现在我有了身份证,还有了钱,我能力又强……”
不就不可怜了?
苏云檐嘴角一僵,这个人,到底要强调多少遍自己能力强,之前还撒谎说自己一天只能算一卦,现在又能力强了,完全就是个大骗子。
不对啊,他能力这么强,怎么还没发现他的身份?
那他到底强不强啊?
“你有钱就可以付房租了,我为什么要把你赶走?”
苏云檐完全拿捏不住白知徒的思维方式,是不是这些搞玄学的人,和他们脑回路真的不一样?
白知徒听到这句话,捧起饭碗,心情像坐车一样起起伏伏,刚才还失落的要死,现在又高兴了,“那我可以继续吃饭了?!”
“可以,房租以后多加一千五,做饭钱。”苏云檐说,“而且你要刷碗。”
白知徒嘴里已经炫进去两块大排骨,他举起筷子,表情非常严肃,“加两千,我要点菜。”
苏云檐:“……”
苏云檐很无语。
苏云檐很可耻的同意了,两千块的伙食费,不要白不要。
两个意外合租的人终于在这一天达成了正规的合租共识。
白知徒在这个社会上也算是有个家了,他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忍不住打给无名山的老道士,想给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占线。
“……”忙音。
算了,睡觉。
指望谁也指望不上老道士。
躺了一会儿,突然又爬起来坐在桌子前,把自己从山上带下来的黄符一张一张摆好,然后掏出自己从苏云檐那借来的碳素笔,开始批量画符。
若是让其他玄学人士看到,怕是会晕过去,画符讲究诚心静意,要全心全意才能画好一张符。
可白知徒这人,挠着头跳着画,画完一张静心符,改去画定身符,画完定身符又开始画奔雷符。
偏偏笔触潇洒,线条稳定,所有符箓一气呵成。
看着满桌的杰作,白知徒满意的点点头,他果然能力很强。
挑了三张避祸符给苏云檐拿过去,对他当初的‘一捡之恩’表示感谢,毕竟如果没有苏云檐,白知徒现在可能已经饿死了。
白知徒装作随意地把符递给苏云檐,“在屋里画符,画多了,就给你吧。这三张符可以分别挡三次灾,意外,鬼怪妖精什么的,都可以。”
苏云檐捻着三张符,三张符箓的灵气居然浓郁的让他难受,停顿的时间一长,更是险些被上面的灵气灼伤。
白知徒的实力……果然很强。
“谢、谢谢啊……”苏云檐勉强接过三张符,头上和尾椎骨都在隐隐发痒。
糟了,他的耳朵和尾巴被灵气一逼,要藏不住了。
苏云檐连忙捂住头,把白知徒往门外赶,“谢、谢谢你的符,厉害真是太厉害了,你不愧是能力最强的大师,哎呀天色好晚好晚,不如我们早休息啊!”
“你终于夸我能力强了,我确实很强!”白知徒被夸得心花怒放,“那你等等,我那还有很多多余的——”
苏云檐连推带拱,把人推出去,“无名道人都要比不过你了,乾坤泽的道长们肯定也不如你!但我现在有这三张就可以了,太多的话我也用不了啊哈哈,我哪有那么倒霉啊哈哈哈……”
要死了,再多来几张,他怕不是要当场现原型。
白知徒被推着走,没多在意苏云檐的异常,“那我多出来的怎么办——”
“卖出去啊,可以卖啊,一张十万,三十万,五十万……哎呀随便啦!”
苏云檐越说越急,终于在耳朵蹦出来的那一瞬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白知徒摸摸脑袋,委屈,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赶出来了。
一门之隔后,苏云檐喘着粗气,难受地蹲在地上。
慢慢地,头发渐渐变长,如绸缎般的黑发盖住人类耳朵,耳朵二寸之上的位置,出现一对又大又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顺滑油亮的白色绒毛松软如云朵,里侧粉粉嫩嫩的耳廓正带动整个耳朵一颤一颤。
苏云檐狼狈地躺在地上,黑发散落一地,容颜如玉,他捂着大耳朵,“呜……耳朵、耳朵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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