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老杨是亲自挑选的每一块木头,天天在船坞里盯着船匠做的,光成本就花了四十两银子,更不用说现在船上还装着货,也就是自带着一笔订单。
三十两!
这会儿那些人再也没有人替老杨惋惜了,也没有人会觉得这艘船不祥,立刻跑向各自的船舱,几乎眨眼的空档,就有五六个人举着银子跑了回来,高举在计大忠身前。
计大忠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更好看的荷包,一把抓了过来,把杨老汉借钱时抵押的船本契书扔了过去。
……
张延龄有好几天没有去集香楼了,他现在一点都没有心思出门。
当然不是因为他府上又纳了房年轻的,一掐就出水的小妾,而是在筹算着自己的银两,根据他在宫里的眼线传出来的消息。
不出五天,皇上那里的账就要完全结束了,到时候皇上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谁有能知道。
第一个偶然被查出来的倒霉蛋是彭占祺,结果大伙也都看到了,不但好好的官职丢了,还成了个行脚商,天南海北的到处跑。
就这,还是念在他素有廉名的基础上,要是别人想都不敢想。
勿谓言之不预呢,想想这七个字就吓人。
就算不死,也一定会生不如死。
总共也不过七百万两,已经还了三百万两了,还剩下的四百万两里,光自己就占了五十万两,就算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怕至少也得削一级爵位吧?
想想从建昌侯降成建昌伯?
为了区区五十万两银子,不值,太他娘的不值了!
现在他手低下放钱的,都在拼了命的往回收钱,今天来的已经有六个了,地上的银子加起来也才只有七万两,加上自己在银庄存的三十万两,还差十三万两。
“侯爷,司聪来了!”管家带着一个校尉打扮的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校尉的身后,还抬着两口大箱子。
“这是多少?”
“回侯爷,还差五百两刚好一万两!”
“你他娘的!”张延龄的火气蹭的就被勾起来了,“老子两年前给你的七千两银子,你跟老子说全放出去了,全放出去现在不应该收回一万两么?怎么还差了五百两?”
他生气的点当然不止是这个,生气的是怎么算,那些放贷的全要回来了也凑不够五十万两,到时候还得低三下四的去跟老大借。
跟老大借又免不了被一顿说教,从小就被说,到现在还被说。
现在司聪竟然还没能还回来一万两?这七千两银子放出去,一年就得翻到九千一百两,第二年就得翻到一万一千八百多两,也就是自己只要一万两,司聪就能白得一千八百两。
可这孙子竟然是个养不熟的狼,就算有逃了的,有死了的,有收不回来的死账,一万两也是有的。
再退一步讲,你这孙子这么些年跟在我身边,也没少赚,就算那七千两银子的本金放出去,只收回了九千五百两,你他娘的就不能把这五百两银子自己填上?
“侯爷,您也知道,最近哪里的银子都紧,有的实在周转不开。”
“少你娘的废话,把剩下的五百两银子填上,赶紧滚,以后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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