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顺便帮她们关上了房门。
玉烟色忍不住多瞧了两眼:“你这弟子倒是机灵。”
明黛颔首:“云时一向心细。”
玉烟色对小孩儿没什么兴趣,因此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她说:“前几日一直抽不开身,实在是抱歉。”
明黛:“没关系。”
玉烟色:“我听弟子说,唐长老打算回去了?为何不再多留些时日?”
明黛点头:“是有这个想法。”
她说:“原本我来此处,只是想给我弟子讨个公道,现在那乌音老儿已经死了,我们也该启程回去了。”
她顿了顿,问:“可有查明死因?”
玉烟色摇头,脸色不太好看:“尸骨不全,难。”
明黛沉默。
和她想的一样。
这时,玉烟色忽然又问:“那日唐长老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明黛不动声色地问:“宗主指哪方面?”
她抬头看向玉烟色,对方也正直勾勾地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半路交汇,明明什么也没说,却又在一瞬间交换了许多信息。
片刻后,明黛忽然像是妥协了似的,向后靠在椅背上,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方玉盒放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她将玉盒打开,里面盛放的赫然是那枚魔核,黑白交织,宛若水乳交融。
黑色是魔气,白色是灵气,此时黑白掺半,仿佛是正好停在了灵魔临界的那一瞬间。
“这是……”
玉烟色看入了迷,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碰,明黛却突然不动声色地将那玉盒往后一拉,避开了她的手。
“抱歉,此事事关重大,我得将这魔核带回去交由掌门定夺。为了宗主着想,还是不要碰它的好。”
玉烟色一愣,从容地收回手,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说的也是。”
这一次天魔的出现,和他们合欢宗之间似乎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当事人已死,线索也就断了,根本无从查起。
若是再出什么差错,那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今日过来,其实就是想和你提这事。”
“当时在打斗过程中,不少弟子都感受到了四周的灵气在变得稀薄,但那魔物却越来越厉害。”
“我怀疑,那些魔气都是由灵气转化而成的。具体原因……”她低头瞥了一眼桌上的玉盒,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没有将话说完。
但明黛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这是人为的?”
玉烟色拍手,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气。”
明黛没说话。
玉烟色的想法并不难猜。
在目前的主流观念中,魔核类似于妖丹,是魔物吸收了魔气之后才有的。
但如果反过来推,将魔核看做一颗种子,也不是没有可能长出魔物。
就好比一滴墨,被封存在容器中时,它不会与外界有任何干涉,但当它被滴入水中,那些墨汁便会不断地散逸,最终将周围的水,即灵气,全部同化,而后孕育出魔物。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假如这个逻辑成立的话,乌音体内的魔核是什么时候有的?在他生前就有,还是死后被人放进去的?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在他的尸体内藏入魔核的人又会是谁呢?
明黛抿唇,神色晦暗不明:“可惜他已经死了。”
玉烟色微微眯着眼,也跟着叹气道:“是啊,可惜他已经死了。生前作恶多端,死后也不让人好过,真是晦气。”
那乌音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合欢宗的人,事情又发生在合欢宗的地界上,外界其他宗门少不得要来责难,并不是她简单说两句“不知情”,就真能撇清关系的。
可偏偏线索断在这里,她玉烟色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只是没有根的浮萍,并无半点依据。
接下来几个月,她怕是别想安生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那劫云其实不是那魔物的,而是你的,对么?”她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明黛微怔,面不改色地反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玉烟色盯着她看了两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轻哼道:“只是猜测而已,你若介意当我没问。”
明黛没吭声。
事实上,玉烟色说的并没错,那道雷劫其实是冲着她来的。
如果不是借了那雷劫之力,明黛恐怕也没办法那么顺利地就能取出魔核。
但硬要说那雷劫产生的原因……
明黛事后检查时,看着自己体内猛然增长的功德金光,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与青山峰有关。
所以她必须尽快启程返航。
明黛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玉宗主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一字不差地传达给我们掌门,届时若有什么情况,我再向您传信。”
玉烟色:“那就拜托唐长老了。”
明黛:“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向您打听打听。东滁境内,可有什么渔村供奉祭祀?”
玉烟色嗤了一声:“那可多了去了。”
东滁境水系发达,陆地也因此而割裂,各方势力各自为营,宗教信仰更是形形色色,不然也不会诞生这么多五花八门的小门派。
“如果供奉的是先知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拜托宗主帮忙调查一桩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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