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关系,仿佛这个女人看似简单的心思,男人永远捉摸不透、把握不住。
加上徐长青所说关于刘思淳的经历,这女人,绝非一般。
骑在马上,李辰看着刘思淳,玩味道:“捐出全部家产只是为了换取本宫的一个承诺?这倒是有点意思,说来听听。”
刘思淳跪拜在地,神色依然平静,她说道:“民女别无所求,只求太子殿下开恩,允许民女代理京畿地区盐运资格。”
刘思淳的话才说出口,徐长青就勃然变色。
“大胆!”
徐长青厉喝道:“盐自古便是官府掌控,民间绝对不可经营的民生之本、国家之本,又怎么可能让你一民间商女来经营?”
刘思淳表情依然平静,她恭敬地说道:“徐大人,民女自然知道盐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古以来盐便是官家垄断经营,任何人都不可以走私售盐,否则轻者发配充军,重则满门抄斩。”
“但民女之所求,并不是直接贩盐、卖盐,而是以高出市场价一成的价格从官府手中买盐,然后自筹运费,从其他各地运输盐到京畿地区同样不卖私人,只售于官家。”
“如此,并不侵犯官家和百姓的利益,反倒是官家可以从中获取一成的利润,还免去了各地运输到京畿的运费,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话说完,刘思淳对着李辰深深一拜,诚恳道:“民女刘家,总计家产六百三十余万两,愿意全部捐赠朝廷。”
听到这个数字,周遭旁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如今大秦帝国,即便是最为繁华的京城,一家百姓每年收入最多不过三十两银子,但光是一个刘家便拥有六百三十万两银子的财富。
这不说富可敌国,但敌一城,已经是没有任何问题。
李辰看着刘思淳,淡淡道:“你可知,本宫这一趟出来,便是要血洗你们三大粮商的?”
刘思辰银牙暗咬,说道:“民女知道,也正是因此,民女愿意散尽家财,换取一时之平安,然民女更清楚,若是对太子殿下无用者,迟早难逃一死,所以民女想要证明刘家的价值,刘家,对太子殿下有用。”
李辰乐了,笑起来说道:“好胆魄,都说巾帼不让须眉,光是这一份勇气和胆魄,你刘家便胜了胡家、陈家之流千百倍。”
“本宫先不答应你,但今日刘家可免一死,将你的计划详细陈列出来,限你三日之内上呈东宫,若是能打动本宫,刘家便可留下,若是打不动,让刘家多苟活三日也无妨。”
李辰并没有对刘思淳赶尽杀绝,穿越而来的他深知商业和经济的力量对社会的改变会有多大,若是刘家可用,他完全不介意扶一把刘家。
“民女,谢太子殿下恩典。”
刘思淳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拜倒在地,说道。
李辰收回目光,淡然道:“回东宫。”
等太子的銮驾和仪仗走远了,周围百姓们都津津乐道议论纷纷地散开去,刘思淳才颓然跪坐在地,此时,她感觉自己后背都湿透了。
她的身后,有刘家族人上前来搀扶起刘思淳,苦涩地说道:“刘家两代几十年的积累,真的就这么平白送出去了吗?”
刘思淳咬牙道:“舍不得?胡家和陈家也舍不得,你们看看他们的下场。”
“之前太子请帖发来的时候,我便说不能不去,是你们一意孤行,非要听钱翰的话,现在钱翰自己都被灭了族,你们算是知道厉害了,要不是我提前派出探子打听了他们两家的消息,只怕是我们刘家今日也是灭门之祸!”
周围族人,面色凄然。
“可我们把家产全送了出去,也不是完全躲过了这次大灾,太子给了我们三日时间,我们亏本运盐,太子未必不知道我们手底下有一座私盐盐矿,到时候这也是死罪,该怎么办啊?”
刘思淳美眸坚定,咬牙说道:“朝廷知道的话,我们必死,但若只是太子知道,说不定还是我们刘家的机会,现在刘家已经是必死之局,只能破釜沉舟拼一把,太子需要人站在他这边,我们,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做投名状赌一把!”
李辰出东宫前后拢共不过两个时辰,却杀了胡家、陈家和钱翰的满门,上上下下加起来就是几百条人命。
这件事情带来的后续影响,让整个京城都震荡起来。
事情一直发酵到赵玄机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当日的深夜。
钱翰作为赵玄机最得意的弟子和心腹之一,他满门被灭,已经触到了赵玄机的底线。
因此赵玄机的眼神阴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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