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饭,众人收拾好东西等待启程,但直至午时,才有一人独自骑马回来,径自往三皇子营帐去了。
再没眼色的也看出大事不妙,反倒不敢再议,一时间,整个营地静默无语,只闻鸟鸣虫叫和马儿吃草的咀嚼声。
凭借看过的各类电视剧和,傅希言心中也生出几分猜测,意外嘛,无非遇刺、叛变、斗殴、下毒、发病、失窃、走失……那么几种。
哪种威胁的都是楚光的项上人头,和他没什么关系。傅希言悠然自得地躺下,准备睡个午觉,眼睛刚闭上,就被楚光的心腹无情地叫起来。
“指挥使召见。”
哦豁,这可真是,王婆照应武大郎——准没好事。
傅希言揉揉眼皮,打了个哈欠,喝了口水,又放了泡水,才施施然地跟上去。
心腹目瞪口呆:“你,你怎么这么多事!”
傅希言理直气壮地说:“面见上官,何等大事!若非身居简陋,我必然要沐浴焚香三日才去的。”
心腹想,信你个鬼!
傅希言跟着他,头一次从营地外围走入腹地,只觉此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警卫森严得不同往常。可惜沿途没碰上周耿耿和周忠心,万一自己遭遇不测,连个搬救兵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不由放慢脚步,时时关注他动向的心腹立马转头瞪他。
傅希言疲倦地说:“累了累了。”
心腹怒道:“这才几步路。”
傅希言委屈地说:“你自己一个人走,我扛着三个人走,能一样吗?”
心腹看着他庞大的身躯,一时语塞,走了七八步,他才想起,傅希言的腿粗得跟大象似的,一条顶仨,有什么不一样?
只是营帐近在眼前,那绝妙的反驳之词注定要胎死腹中了。
他不由又瞪了傅希言一眼。
傅希言被瞪得莫名其妙。大家萍水相逢,只是同行几丈路,你这一脸“我怀孕了,你是孩他爹”的哀怨从何说起啊!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营帐外诡异的气氛吸引。
按理说,这里是楚光的营帐,外面守的应该是锦衣卫才对,可粗略看着,似乎三皇子近卫的人数要更多、站位更核心些——就算三皇子过来串门,这阵仗也有些喧宾夺主了。
他转头看心腹,心腹却视而不见,只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入内通报,过了会儿,心腹带着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了。
傅希言认得,正是昨晚被楚少阳带走、今天又独自回来的那个卫士。
他见对方面色青白,有心想打听几句,却被心腹催促着入内。
进帐后,傅希言飞快地扫视账中情形。
只见三皇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而营帐的主人正低头捡书,帐内气氛宁静得有些阴森。
傅希言深吸一口气,正准备“震惊地长大嘴巴”,就见三皇子一扫面上的阴沉,娴熟而自然地招呼道:“希言来了,没想到我们同行这么多天,今天才算见上面。”
看他一脸“别装了,我早知道你早知道我是谁”的了然表情,傅希言只能默默收住酝酿许久的“震惊”“茫然”“不敢置信”“惊喜”“敬仰”等递进式的情绪表演,谦恭地站在一边。
楚光冷眼旁观,皮笑肉不笑道:“若非殿下知会,我还不知傅贤侄与殿下是旧识。若知如此,便该早早地调你到殿下身边才是。”
傅希言之前想找三皇子援手,那是依仗自己出身伯府,讨个人情,可现在倒像是三皇子有意要提拔他?
那双方的供求关系可就倒过来了。他不想把人往坏处想,可人心的肮脏,是心地善良的人穷极想象也预测不出的荒唐。
善良的小傅低调而谦卑地说:“幸得一面之缘。”
楚光道:“既出身忠义之家,又得殿下青眼,可见品性、运气都不差。”
傅希言暗觉不妙,一旦上司开始忽悠你,就说明有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烦要丢给你。他忙道:“不及少阳兄万分之一。”呸!
楚光似笑非笑:“何必谦虚。当初在羽林卫,少阳与傅贤侄比试,只是平手呢。”
傅希言:“……”
唉,这是来讨债了。他爹老说孩子都是债,楚光不会想认他当爹吧!
他不知如何接话,只能期盼地看向了在场的另外一个话事人。
三皇子误解了他的意思,立刻表态道:“我自然信你。若你都不可信,我就更不知谁可信了。”
傅希言:“……”终究错付了,这大腿长归长,但踩的都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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