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庞庞右手指着宴朝一,碎碎念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吐出六个字:“你这个狐狸精!”
宴朝一:“……”
一旁的江辞无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宴朝一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江辞无朝他眨了下眼,唇角扬得更高了,低声道:“的确是狐狸精没错。”
宴朝一:“……我听得见。”
江辞无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站在宴朝一对面的王庞庞喊道:“你当然听得见!”
“我就是在说你!”
宴朝一不想再和他争执下去,忘记告诉他们自己和江辞无的关系,的确是他做的不对。
他掀了掀眼皮,对王庞庞说:“请你们吃家属饭。”
王庞庞腰板子挺得更直了,梗着脖子说:“谁、谁是你家属!谁稀罕你的家属饭。”
宴朝一轻飘飘地说:“不是我的家属。”
王庞庞:“不是你还能是谁——江老板的?!”
宴朝一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不然呢?”
江老板的家属的饭。
有“江老板”这个前缀在,王庞庞脸上的不满怒意消失了大半,眼睛亮了亮,嘴角都有些咧了起来。
他看着宴朝一,宛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王庞庞清了清嗓子,对宴朝一说:“请吃家属饭,也不是不行。”
“我们要去最贵的饭店!”
夜游巡使点头附和:“去最贵的饭店!”
王庞庞继续说:“点最贵的菜!”
夜游巡使继续附和:“最贵的菜!”
江辞无笑了笑,起身往外走:“走吧。”
“再给你们点最贵的酒。”
鬼楼有阴魂自力更生,没有关门,只关了香火店的门,几人直接打车去市中心。
知道老王和小夜吃不惯西餐法餐,江辞无挑了家米其林中餐厅,去之前特地给餐厅老板打了通电话,留给他们一个包厢。
坐下后,王庞庞连菜单都没看,大手一挥,对服务员说:“每样都来一份!”
服务员愣了会儿,看了眼江辞无,见江辞无点了下头,又问:“那饮品?”
王庞庞:“一样,每样都来!”
服务员迟疑地说:“店里有几款定制限量国窖私藏酒。”
他们不会对普通客人说起这酒,但今天来吃饭的是江辞无,看着架势又是准备花不少钱,服务员便提了一句。
王庞庞不懂酒,随口问:“多少钱?”
服务员:“价格从十几万到五十万。”
听到这个价钱,王庞庞拿茶杯的手微微颤抖,面不改色地说:“那些不用了,来点正常的。”
服务员点头:“好。”
江辞无抬眼看向王庞庞,淡定地说:“想喝就点。”
王庞庞喝了口茶压压惊,对他说:“那十几万几十万的酒可不是在喝酒,是在喝钱。”
说着,他扭头看向宴朝一:“宴哥,你要是嫌钱多可以直接给我打钱。”
宴朝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江辞无缓缓开口:“对了,我还喊了小荣道长,估计快到了。”
“好嘞,”夜游巡使应了声,往旁边挪了个位置,给荣道长留了个空位。
现在的位置正好坐在宴朝一左侧,他一边喝饮料一边又向宴朝一抱怨,“宴哥,你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就咱俩这关系,你和江老板在一起了好歹也和我通通气啊。”
宴朝一:“我们俩有什么关系?”
夜游巡使立马说:“我当初可是帮着你瞒了那么多事儿……”
江辞无耳朵尖,听见了这话,似笑非笑地看过去:“瞒了什么事?”
宴朝一脑内飞快地回忆和夜游巡使的短暂接触,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夜游巡使指的是什么。
“就是你去冥界的那些事啊,”夜游巡使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继续睡,“宴哥,你这就忘了?当初我发现你身上的阴气是冥界的,现在想起来了吗?”
说着,他叹了口气:“好一个宴朝一,把鬼用完了就丢,你只从江老板那儿学到了这点没心没肺,完全没学到点好的,呵,男人……”
宴朝一:“……”
江辞无看了看夜游巡使,又看了看宴朝一。
小夜说的事他的确不知道,但他发现了另一件事。
他扯了下宴朝一衣袖,低声问:“你还没告诉小夜你的身份?”
宴朝一沉默片刻,缓缓说:“我没有在他面前遮掩过。”
就连和牛防的接触都是当着夜游巡使的面。
按理说,有点脑子的人、有点脑子的鬼应该都能推测出来。
江辞无看出他在想什么,缓缓说:“小夜没脑子。”
夜游巡使没听见他们俩的对话,茫然地问:“什么?江老板你是不是喊我了?”
江辞无:“没有,我只想说——”
话未说完,包厢门被打开。
荣道长和牛防进来了。
见状,夜游巡使立马招呼他们坐下来,给他们倒酒:“小荣道长,牛大人,你们终于来了。”
“今天这顿是江老板和宴哥的家属饭,你们俩还不知道吧,宴哥居然背着我们偷偷摸摸和江老板在一起了!”
牛防:“我知道。”
荣道长:“我也知道。”
夜游巡使:“???”
他愣了下,慢吞吞地坐回椅子上,疑惑地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荣道长理所当然地说:“江道友说的啊。”
夜游巡使和王庞庞齐齐扭头看向江辞无。
“小荣道长当时和我们在一起。”江辞无往夜游巡使面前塞了把香,堵住他的嘴,又给王庞庞夹了几筷子菜。
嘴被堵住了,一人一鬼安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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