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灰勇敢的在营地各处走动,那些狗狗们却永远也学不会不要在营地里去惹他。白天,由于追逐叫骂而忘记了头天晚上的教训,到了晚上,重新领教以后,又立刻再一次被遗忘。它们恨他,因为觉察到,它们与他种族不同,这本身已经足以导致敌对情绪的产生。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狗也一样。和小灰灰一样,它们也是被驯服了的狼,但已经被驯养了许多代,绝大部分的野性已经没了。在它们看来,荒原既未知可怕,又永远充满了敌意、威胁。然而,小灰灰仍然眷恋着荒原,所以,当它们向他露出牙齿的时候,它们是在自卫,是在抵御隐藏在森林深处、篝火以外的黑暗中可能毁灭它们的力量。
即使自个也非常野蛮凶狠的梅西,也不得不对小灰灰的凶猛感到诧异,他说从未见过这样的畜生,邻村的人也这样说,他们的狗常常被他咬死。小灰灰四岁多的时候,梅西带着他沿着亚马逊河,跋山涉水,长途旅行。一路上经过了许多村子,小灰灰就大肆践踏狗狗们,他喜欢向他的种族报仇雪恨。它们都是些普普通通、毫不猜忌的狗,对他的迅速、直接、不宣而战,毫无准备,它们不知道,他现在嗜杀成性。它们耸毛硬腿向他挑战,他却不搞这些准备动作,而像一根弹簧,突然一跃而起,当它们惊慌之中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已经咬了它们的喉咙,迅速毁灭了它们。
他变成了一个非常精明的打仗能手,决不浪费精力,也决不扭在一起,那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允许对手和他扭在一处。如果他失手了,他就很快脱身。对扭打在一处的反感,他表现得异乎寻常,那非常危险,会使他发疯。他不能忍受与别的身体长时间接触,必须挣脱开,两腿直立,自由自在,不接触活动的东西。看来荒原仍然依附在他身上,借他体现出来。危险就潜伏在接触中,它是陷阱,永远是陷阱。对危险的恐惧,潜伏在他生命的深处,融入了每块肌肉、每个细胞里。他的另一个长处,是对时间和距离的正确判断,这并非出于自觉或计划,而是自然而然,他比一般的狗做得更好,顺利而稳定。他能更好地协调神经、心理、肌肉。在肉体与脑力方面,他是一幅完整的自然杰作,大自然,对他,比对别的动物更慷慨。
梅西的旅行终于在掘金谷停下来。对于淘金的狂热,他早有所耳闻,所以,他带了几捆皮毛、手套和鹿皮鞋来卖,要不是为牟取暴利,他决不会如此遥远而冒险的旅行。他做梦也想不到利益丰厚,因此,像一个真正的掘金人一样,他住了下来,小心的做自己的生意。在掘金谷,小灰灰第一次见到了白人。在他眼中,他们是另外一种活的东西,比他所了解的亚马逊土著人更高贵,因为他们具有更高的权力,这仅仅是一种强有力的感觉,就如同幼仔时代,巨大的房屋和帐篷也同样打动了他。这些白色的人们是强大的,比他的主人梅西,具有更大的主宰事物的力量。
现在,小灰灰的一举一动,都是以“人是高等的”这种感觉为根据。他猜疑他们,不知道他们会造成什么样的恐惧,带来什么未知的伤害。最初,他只是偷偷摸摸的在他们周围走动,相隔一段安全的距离,打量他们。而后,他看到进出的那些狗并未受到伤害,才走近了一些。白人们也对他非常好奇,狼的外貌立刻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他们对他指指点点,小灰灰因此警惕起来。他们想接近他时,他就露出牙齿走开,没有一个人能用手碰一碰他。
没多久,小灰灰就了解到,住在此地的白人很少,最多五个,而每隔几天,岸边就会有一艘粒子气垫船停泊几个小时,许多白人从船上下来,又上去,看上去多得数不清,比小灰灰生来见到的土著人还多。之后,他们还是继续来到河边,稍作停顿便逆流而上,消失了踪影。小灰灰很快发现,他们的狗却不怎么样。这些狗的形状大小各不相同,腿不是太短就是太长,有的甚至几乎都没长毛,没有一只狗知道如何干仗。作为种族之敌,小灰灰跟他们干仗是分内之事。他做了,而且很快就生起无比的轻蔑。它们软弱无能,大喊大叫,笨拙不堪的挣扎,妄图凭借力气取胜,他运用的则是机智与灵巧。它们大嚷大叫着向他冲来,他跳到一边,在它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就扑到它们的肩膀上,撞翻在地,狠咬喉咙。受攻击的狗在泥土里翻来滚去,在一旁守候观望的狗便蜂拥而上,将其撕碎。小灰灰很聪明,他知道人们在狗被杀死时必然动怒,白人也不例外。因此,他打翻一只狗并切啮开了喉咙后,就退到旁边,让群狗上去做残酷的收尾。当白人大怒而来,用石块、木棍、斧头等各种武器打在群狗身上的时候,小灰灰已在不远处逍遥观战。一个白人看见自己的一条猎狗竟当面被撕成碎片,就掏出光粒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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