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对不起，这是当时我收到的信息，我真的不知道不是秦董发的。”莎拉又翻出手机，想将内容再给梁瑾墨看看，虽然从他的表情看已经不在意，但莎拉不能铤而走险，还是得说清楚，并且要表明态度——谦卑地寻求谅解，的确是判断失误了。

“这件事不怪你，那条信息来的蹊跷，就算是我用技术，都很难发现蛛丝马迹。”梁瑾墨连一眼都没有瞧莎拉递过来的手机。

“好的。梁总，按照先后顺序，其实第一个来找秦董的是萧然。”

“恩。”梁瑾墨滑动着ipad，说道，“我猜测，她应该是来说资料丢了的事儿。”

“恩，然后，约翰曾来过。”

“joh

？”梁瑾墨挑了挑眉，“是公事吗？”

“是一份副总签过字的文件，但他过来请示是因为这份文件是一个新d在线监测设备的导入项目，之前的厂家是州政府建议名录的，我们的选择范围不大。那个设备用了多年，已经老旧，频发故障，两个月，就坏了10多次了。污水厂实在是受不了了，环境部署也连连叫苦……”

“哦，这个项目应该算是法规项目，在线监测是州政府要求的，而且也是双碳、包括无废建设都涉及的。为什么需要特殊报告呢？”梁瑾墨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接过文件，稍微翻了翻，不到30秒，便抓住了文件中的关键点，“因为要动用副总经理的专用经费。”

“对，每年副总经理各有五千万的专用经费，是以备生产、经营方面临时冒出来的需求，上半年，只有设备课更新一批防爆柜使用了500多万，下半年这不刚开始么。”

“恩，帮我问问约翰吧。”梁瑾墨随口问了句，毕竟秦凝香只是个幌子，既然要汇报，正主最后也还是梁瑾墨。

他当然需要了解到底怎么回事，整治内鬼是一时的事情，而业务推进是常态化工作。

不可因噎废食。

总不能因为搞个内鬼，公司的业务全然不理了吧。

“梁总，我问过了。”莎拉有些骄傲地说道，“不瞒您说，因为小秦董刚上任，我猜测她对于这个事情肯定不能很快了解，就提前问了问。”

“恩。”梁瑾墨平淡地回应，但莎拉知道，这已经是认可的意思了。

太棒了！

“张副总肯定是要给放行的，但是约翰的意思是，张副总提出了很多要求……”

“要求？”梁瑾墨不以为意，“提要求，也正常。”

“又要价格低，又要服务好，并且提出了故障率不得超过10。”

“10？不高啊！”梁瑾墨放下ipad，双手环胸地从座位站起来，从全景的玻璃窗往外看，思考着刚才保安那边回复的信息，说没看见萧然的尸体，那人就是凭空消失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难不成跌落在地的瞬间就去了平行时空？

“梁总，d在线监测设备的故障率，我们实际调研过，很高。以一年365天计算，故障率可能超过20。”

“啊？这么不准？”梁瑾墨嘴角上扬，“这不是……徒然增加许多工作量吗？！”

“但是，这样的要求去招标，是找不到厂家的。”莎拉笑道，“约翰来就是想说这个，但，他走后，秦董便问我，张副总来公司多少年了？”

梁瑾墨内心一惊，秦凝香怀疑张副总了。

不，不是他，秦凝香啊，你错了啊……

“莎拉，你竟然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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