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树林，如今已是变成了一片废墟般，还残留着大量的碎木，地上满是沟壑纵横，还残留着一些灼烧的痕迹，甚至有几处大树被毁后留下的碎木桩还在燃烧着。

持刀的南宫仆射和双手负在身后的剑圣已经停战，正在彼此对峙着，剑圣凝眉看着南宫仆射，似乎刚问了什么，而如一柄出鞘神刀般浑身散发着足以斩破天地般凌厉气息的南宫仆射，却明显懒得回应，依旧美眸中战意升腾的看着对方。

“怎么样？他的实力不错吧？”轻笑说着的周游无视了南宫仆射周身凌厉气势的走了过去问道。

“还行，是个拿来练刀的好对手，”南宫仆射随意道，而剑圣也是蹙眉看向了周游：“你杀死了拜月？”

“没错！当年你不愿意做，没有做到的事，我已经解决了，”周游微微点头道：“所以，如今你应该也没什么牵挂了吧？也是该离开人间了。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在人间久留，否则是祸非福。”

“我这样的人？难道你们这样的人就应该留在人间？”剑圣反问了声，而周游则是不置可否：“你放心，等你离开之后，我们也会很快离开。我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你想逼我离开人间？”剑圣凝眉接着问道，周游则是反问道：“难道已经无情的人，对人间还会有什么眷顾吗？还是说，你要告诉我你需要守护人间？”

“人间并不需要我的守护，只是，我的确还不想离开。而且，这人间，也不是想离开就能轻易离开的，”剑圣微微摇头说道。

“何必跟他啰嗦？反正我们也斩了不少的天人，既然他不肯低头，那就斩了他便是，”南宫仆射冷声说着，看向剑圣的美眸中已是闪烁着冰冷杀意。对于那些自诩仙神高人，高高在上的家伙，她一向没有好感。

在雪中世界，那些所谓飞升仙界的天人们，不过是一些没有了人性的强大异类。而在刚才的交手之中，南宫仆射也是从剑圣身上感受到了相似的气息，那如神灵般俯视众生的感觉，令人感到恶心。

“杀？算了，他也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不过是个走错了路的可怜之人罢了，”轻摇头的周游，看着闻言皱眉看向他的剑圣，抬手间一股无形的气息已是在天地间汇聚，向着剑圣笼罩了过去，正是人间的烟火气，人间之力，也是众生意志：“剑圣，感受一下真正人间至道的威力吧！”

“这是”感受到那扑面而来，仿佛无尽洪流般让人窒息的气息，剑圣顿时脸色变了下，而后便是神色一阵变幻，瞬间被众生意志淹没，一下子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人间的七情六欲，世上的烟火气。

仅仅片刻，剑圣那上善若水的无情境界便是动摇了，在众生意志的影响下他再也无法维持平静之心，浑身气息都是紊乱起来，狂暴的法力令得周围空气都是震动扭曲起来。

啊痛苦的嘶吼声中，双手抱头的剑圣，很快便是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力倒下，头发花白的整个人看起来垂垂老矣，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高人风范，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般。

“为什么？什么是道？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道？”疯了般低喃自语的剑圣，很快便是浑身颤抖的发出了一声痛苦悔恨般的嘶吼声：“青儿”

见状微微摇头的周游，直接转身离开：“走吧！所谓的天道，不过是一场空罢了。连人的感情都没了，这所谓得道，又和道的傀儡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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