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智湛叹了口气,蓦然想起庄建红情真意切的一段话:“战哥……小红能和你一起活着过一辈子,幺麽着不能一块儿堆儿死。可是,不管咱俩谁先死,我想要跟战哥说的那个管道升似的,让咱俩的儿子也好、姑娘也罢,一定把咱俩的骨灰掺和在一起,再搅合搅合,就是战哥才刚说的‘我的泥人中有你,你的泥人中也有我,再也分不开了。’然后……然后再把咱俩的骨灰装到两个袋儿里,并排儿放到一个骨灰盒里。呵呵……小红……小红要和战哥世世做夫妻,永远也不分离,谁也不能把咱俩分开。”
庄建红的这段话起因于她盛怒之下,失手打了战智湛一个大脖溜子,她极为后悔之际,局促不安的搓着小手,对战智湛腻声说道:“战哥……我往后再也不打你了。可是……可是我成了……成了你老婆,你不高兴想打……想打就打我,我指定不告诉我哥。”
战智湛奇怪的问庄建红为什么。庄建红含情脉脉的盯着战智湛的眼睛,半晌才柔情无限的说道:“也……也不为啥。反正我生是你们老战家的人,死是你们老战家的鬼。你……你打我说明你心里边啦装着我,我脸上生气,心里边啦高兴。要是……要是你不理我了,我……我就去死……”
不管怎么说,庄建红这个地包一霸的妹子,平时骄傲得就像是个公主,不管什么人见了她,那只能是仰视。如今,庄建红不顾少女的矜持,对战智湛说出这种情意绵绵的话来,足见庄建红对战智湛已经是情根深种。战智湛心情激荡,动情的凝视着庄建红的美眸,吟起了元人大词人管道升的《你侬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庄建红“咯”的一声娇笑,说道:“啥浓不浓的,泥里边还有金子,那锅是啥呀?”
战智湛笑着解释道:“这是一首元代大词人管道升写的一首词,意思是你的心里有俺,俺的心里也有你。咱俩情深意重,就像火焰一样热烈。咱俩就像一块泥捏的俩人,再将咱俩一起打碎了,用水和成新泥,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俺。这样子,俺的泥人中就有你,你的泥人中也有俺,再也分不开了。咱俩只要活着就睡一个被窝,死了也要装在一口棺材里边。”
“战哥……”庄建红不由得痴了,酥胸剧烈起伏着,两行热泪流到了脸颊上,一双媚眼痴痴的看着战智湛,这才说出了那番相偕白首,永不分离的山盟海誓。
想到这里,战智湛不由得心中感慨:“真有来世吗?俺会再爱你,俺会好好珍惜你。小红,俺想就这样一直深深的放心里,可压的俺实在累,俺以这样的方式来跟你说上几句,俺心灵会好受些,阴阳两隔的你可愿听见?”
忽然,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铁塔般的身影走了进来。由于是逆光,战智湛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但从体型上看,一定是“撞见鬼”手下与“九饼”“焦不离孟”的“大白熊”。
“哎呀哇尻!八哥你醒了!都晌午了,麻溜儿利索儿的吃点东西吧。我这忙忙叨叨的净瞎忙,竟然没倒出功夫来陪八哥,八哥你可别生气!呵呵……”“大白熊”瓮声瓮气的说道。
“哼……少跟俺俩扯哩根儿楞!亏了你还知道叫八哥?你们落井下石,把老子绑的跟那肉粽子似的,塞在这破仓库里边遭罪,还嘚啵啥拜年嗑儿呀。麻溜儿利索儿给老子解开,再整点儿水喝,没见八哥嗓子都冒烟,都要渴死了嘛!”战智湛嗓音嘶哑的说道。
“大白熊”不以为杵,把手中的饭盒和军用水壶放到箱子上,笑嘻嘻的说道:“呵呵……我知道八哥渴了,这不,偷了洪哥别人送他贼好的茉莉花茶给你沏了一壶,偷摸儿的给你送来了嘛。来,八哥,我给你解开绳子,你先喝点茶润润嗓子……”
说着,“大白熊”走到战智湛身后,给他解绳子。战智湛冷冷地说道:“嘿嘿……‘撞见鬼’呢?这个瘪犊子揍儿的咋不敢来见老子?”
“大白熊”边给战智湛解绳子边说道:“唉呀妈呀……你咋还惦记洪哥呢?洪哥眼目前儿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儿才那啥,逮谁骂谁。谁能瞅不出眉眼高低来,去找骂呀?唉……也就是兄弟敬你八哥是个棍儿,偷摸儿的来看你,保不齐赶明儿个就得挨挺!”
战智湛的心中透过一丝暖意,虽然心中仍然有气,但口气已经缓和了许多。战智湛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别吓老子中不中?好目秧儿的老子咋又惹着‘撞见鬼’了……”
说到这里,战智湛猛然醒悟。昨天晚上,“撞见鬼”的手下让自己尝了一顿棒子炖肉,抓到这个仓库里来,“撞见鬼”一定是把自己当成采花恶贼“血蝴蝶”了。战智湛“哼”了一声,活动了一阵双臂,抓起箱子上的水壶,一口气喝了半壶,抹了抹嘴说道:“嗯……这茉莉花茶还真不错!‘大白熊’,老子敬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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